“陈思……梁晨,我拿来了!”
易虎骑着自己的那匹劣马从承德军撞开的那堵墙一跃而入,后头多多紧紧跟着。
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陈思一下子就变成梁晨的这个现实。
多多一见梁晨伤成这样,硕大的眼泪从眼珠子里淌了出来,啪嗒啪嗒砸在地上。脑袋一甩就把易虎给拱开了,几步就跑到了梁晨面前,伸出舌头轻轻舔着梁晨的脸。
“好了,多多!放心吧,我没事,我没事!”
多多这粗糙的舌头舔地梁晨直发痒。
多多一听梁晨这话,歪了歪头,看了看梁晨的胸口,又看了看梁晨的脸。
这意思梁晨看明白了。
这么大个洞,你确定没事?
“没事没事,小伤!”梁晨咧嘴一笑。
易虎走了过来,看了看多多,对梁晨说道:“你以后可得管管多多,这么大个脑袋拱人挺疼的。”
“那是我们多多喜欢你!不喜欢的人他才不碰呢!是吧,多多!”梁晨摸了摸多多的大脑袋,笑道。
“行行行,我不耽误你跟你儿子聊天了。我去别院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去!”易虎撇了撇嘴,把布包往梁晨身上一丢。
“你也不怕砸死我?”梁晨手忙脚乱地接过布包。难免又扯到了身上的伤口。
“世子,你这马?”凌云门在一边犹豫着开口问道。好马他不是没见过,承德军中的马虽说不是万里挑一的宝马,起码也是百里挑一啊!
但这么通人性的马……
还真没见过!
“我也不知道,原本就是在马市买的一匹枯瘦老马,不知怎得倒是越来越通人性了!居然还吃骨头!”梁晨一边解开布包一边无奈说道。
吃骨头的马?
活久见了!
凌云门砸吧着嘴,看着梁晨解开包裹里的东西。
这……
“胡闹!”凌云门怒骂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梁家子孙怎能如此不爱惜身体?你这是胡闹!”
凌云门看着那一包的针线,气就不打一处来,还以为这纨绔子弟能有什么大本事,居然说用不着军医,但就这些针线?你以为做针线活吗?
不行不行,别让这小子自己整出点啥事,回头怎么跟义父交代?
想着想着,凌云门扭头就走,风风火火往隔壁别院走。方才把那些大瓮全抬到那个院子里去了,这会儿军医和医署的人全在那忙活呢!
梁晨撇了撇嘴,深吸一口气,双手托住右胸,微微使劲,将断裂的肋骨恢复原位,那本来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又开始汩汩冒血。
这可是个细致活,力气用小了,骨头难回正;力气若是大了,又怕肋骨的断茬刺伤划伤肺部,那可就麻烦了,伤势还会更加严重。
肋骨稍稍回位后,梁晨拿出一杆镊子,将整个镊子放在一边的火把上烧了烧,待微微凉后,慢慢将镊子尾部探进伤口。
梁晨皱着眉头,慢慢搅了搅镊子。
嗯,还好伤口不算太大。要不然还得做个肺叶摘除,可就麻烦了!现在还没有什么抗生素……
梁晨拔出镊子,翻出一套消毒过的针线,从里到外一层一层开始缝合。
梁晨周围也不乏承德军,本来还是看热闹,慢慢的全成了敬佩。
这把自己的皮肉当做破掉的衣服来缝,谁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