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是,什么是非?”
轻灵的声音响起,就像是空谷之音般很纯粹,剑中仙始终恬然不变。
北皇说剑中仙是非不分,剑中仙这样反问了一句。
什么是是?
什么是非?
是是非非,岂是一言两语,可以说尽、说透、说明白的?
“助长魔族气焰是非,挡我追杀魔族之人同样是非,与我神州子民对魔族的同仇敌忾,便是是!”
“你也是神州子民中的一份子,如果没有本皇等人保卫住了这方净土,你又怎会有今日的安然自若?”
“你不与本皇一同杀伐魔族也就罢了,却还在刻意阻挡我去杀伐魔族之人,这便是你的是非不分!”
北皇低喝道,她的声音也很悦耳,但是却透露出了一种,彻入骨髓的寒意。
“这是你的执念。”
对战之余,二人也在对话,剑中仙顿了顿又道:“我等心中已没了执念。”
“可笑!”
“正魔之分竟然被你说是执念,魔族凶徒屠戮我神州子民,大举进攻我神州大地的例子,难道还少吗?”
“这般血海深仇,难道不是事实吗?
这又如何是执念?
!”
北皇一连数个喝问,身上的杀意已然滚滚腾起,她的确是嫉恶如仇、心怀大义、不忘国仇的一个人,一个风华绝代、不让须眉的女人。
不忘国仇,是因为她心有古念,这样的人不会置秦大帝所传祖制不顾,所以之前古坏也放心林慕仙跟着北皇学道,即便是拥有玉玺印的事情可能会暴露,古坏也不担心北皇会对林慕仙如何。
因为在古坏心里是很清楚北皇这个人的。
“我说过我是来帮魔族的了吗?”
即便我是帮魔族的又如何?
你们又知道究竟什么才是魔吗?
后面这句话,剑中仙并没有说出来,她看着北皇,目光突然变的说不出的奇怪,是一种无法描述的伤痛,又是一种无法说出的悲怆,更像是一种看愚昧之人都还没有弄明白真相便已下定论那种的可悲、可笑…还有一些无可奈何。
“眼看人尽醉,何忍独为醒”的无可奈何。
魔族大举侵犯神州大地,大举屠戮神州大地的子民,这种血淋淋的例子从古至今发生了很多起,的确为真。
但又有人想过魔族为何会攻伐神州大地?
这样的攻伐,不仅让神州大地生灵涂炭,魔族一方同样是血流成河! 是觊觎神州大地的多娇江山?
的确是觊觎。
但固若金汤的神州大地,岂又是那么好攻伐的?
这无异于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导致正魔大战爆发,那些血流成河的例子,无一不是魔族破釜沉舟之举,但无一不是失败了。
虽然失败了,但魔族总是孜孜不倦着,尽管自己也伤亡惨重,有了许多次失败,始终不言弃、不放弃,要占领大地的多娇江山。
没有人会去想,不折不扣的魔族穷凶极恶之徒,究竟为什么会始终坚持攻打神州大地,干这件明知不可为而为的事情,也导致自己魔族一方生灵涂炭,简直是在自掘坟墓,关键还很坚持下来。
因为人们所看到的,只有魔族的穷凶极恶、暴虐残忍,恨不得让他们都死尽死绝,哪里会考虑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综合上述而说,难道人们所看到的这些血淋淋的例子,所看到的穷凶极恶的魔族之徒,并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样?
而剑中仙,却似乎已通过魔族的穷凶极恶,看到了另外一些东西,看到另外一东西后,剑中仙再看魔族之徒,纵然还是穷凶极恶的,却不再穷凶极恶了。
可是所有人,都是那样看魔族的,视魔族为不折不扣的、穷凶极恶之徒。
纵然剑中仙已经洞悉到了其它。
但世人,都沉浸在对魔族之徒、穷凶极恶的目光中,剑中仙纵是实力滔天,一人面对那滚滚苍生,也只有、也只能随波逐流、随大势而从了。
这也许就是,眼看人尽醉、何忍独为醒,那种无奈了吧。
“我说过我是来帮魔族的了吗?”
听着剑中仙的声音,北皇心中一惊,登时厉声道:“你是来助那个小畜生的!”
斩杀古坏,对于北皇来说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可却成了北皇心中的一道执念。
“对。”
“那既然如此,本皇与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阁下好自为之!”
北皇原本还想,通过肺腑之言,感化剑中仙,最不济也要让剑中仙迷途知返,万万不能沉入魔道之中,因为北皇已开始欣赏,剑中仙的惊艳了,不忍剑中仙这样惊才绝艳的女子,就此误入歧途。
可在这时,搞明白了剑中仙原来是助古坏的时候,心中便腾起了一股不可遏制的杀意。
在北皇心中,古坏已经成了必杀对象,哪怕是相对于任天荒逃回魔域,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当即,便要返回原本的那片厮杀区域,欲与西皇、南皇一同去那高不知几许的地方,看看古坏究竟有没有被顾青天所杀,没有的话,她拼尽人皇力也要杀了古坏。
去念已生,北皇的杀伐当即凌厉了起来,可她却始终摆脱不了剑意犀利的剑中仙,她可是人皇哎! 不知不觉之中,剑中仙便已强大如斯了,北皇顾不得心中惊叹,又是一璀璨的剑斩来,北皇已经不耐烦了,冷喝道:“给本皇退下!”
轰! 北皇长袖一甩,一块金光灿灿的东西,被她甩了出来,砸向剑中仙刺来的那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