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事好像还闹得挺大,朵儿说二少爷不止是禁足,老太爷还拿二少爷已故的母亲威胁他,说什么二少爷倘若再敢胡来,就将他母亲的尸骨挖出来,一把烧干净。”
说到这,夏雪落叹了口气,“都是一家人,二少爷不过是退了素心公主的婚事,老太爷这么做也太狠了些。”
她不受贾珍重视,但往日在家中父母待她还是好的,所以对阎司炔,她颇为同情。
与此同时,朵儿和霜儿入内。
朵儿耳朵尖,听到夏雪落在说的话后,她赶紧关上房门,对几人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怎么了?”夏雪落问。
朵儿咽了咽口水,似是心有余悸。
“夏姐姐,小声些,当心被外人给听去了。老太爷正发火呢,免得殃及咱们。”
“怎么发火了?该不是二少爷又惹他生气了?”
朵儿幽幽“唉”了一声,“是啊,翰澜院的小厮一大早去找老太爷,说二少爷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以及去了哪竟然没一人知道。”
她们在一边对话,千痕握住茶杯的水愈发用力,连指尖也已泛白。
之后朵儿接着道,“其实说来也怪,二少爷都这样了,可他还偏要和老太爷对着干,不仅背着老太爷退婚,听说当天他还是用传家至宝为由,生生把老太爷给骗出去的,这才导致老太爷气疯了。”
后半句朵儿之前没提过,所以夏雪落不免讶异。
“我说呢,为了一桩亲事,老太爷再怎么也不至于连祖孙亲情都不要了,原来还有传家至宝一说。不过到底是什么宝贝?能让老太爷这般动气?”
朵儿耸耸肩,“这我就不清楚了。”
此刻,始终沉默着的千痕悄然出声。
“那阎司炔呢……老太爷可有派人去寻?”
三人这才想起公主还躺在床上,于是齐齐围过去。
千痕却是低垂着眸,继续问,“老太爷可有派人去寻?”
三个丫鬟,唯朵儿消息最灵,因此是她接的过话。
“有是有的,但尚无消息传回。”
“哦。”千痕闭了闭眼,有些紧涩,“……醉心湖,有派人去么?”
千痕的声音很低,三人只当她是昨晚喝多酒的缘故,均未有多心。
“醉心湖有些路程,而且老太爷似乎很忌讳那个地方,所以应当没派人去。”
千痕不语,她下床,默默洗漱,然后默默披上外衣。
“我出去一趟。”千痕说着,脚步稍顿,“朵儿,能麻烦你两件事么?”
这是千痕头一回开口请她帮忙。
朵儿受宠若惊,她连忙应是。
“想法子放消息出去,就说阎司炔可能已在醉心湖遭遇不测。另外,等我回来,能否将阎司炔生母的事,细细说于我听?”
朵儿却是面露难色,她几度磨唇,方才回道,“公主恕罪,第一件事,奴婢是没问题的。但第二件事,不是奴婢藏话,而是奴婢那会还没进府,若非某次乔管家多喝了几杯,漏了口风,奴婢和其余下人,到现在都不知二少爷的生母其实另有其人,还不被老太爷待见,连牌位都没让放进祠堂。
所以要奴婢去向乔管家探话,以他精明的个婢怕是办不到……”
此刻千痕抬手覆上她肩膀,“就这一次,拜托你了,好么?”
千痕的语气恳切,这是出身平民,自幼给人当丫鬟使唤的朵儿从未听到过的。
朵儿不免动容,她松开唇线,“那……那好吧,奴婢一定竭尽所能。”
“不止乔冢,还有我大婚那日的喜娘,应当也知道关于她的往事,你可以想法子找找看喜娘。”
留下这句,千痕便拖着沉重的步伐,独自前往醉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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