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翼紧紧咬牙,“什么??爷!您!您把这么重要的宝贝给了她,她居然还不知道?!”
“是我没告诉她。”
卫翼牙咬地更紧。
若非碍于曾答应过阎司炔不会再记恨‘冰魑族公主’,他恐怕会当场爆出一句‘红颜祸水’。
“爷。”卫翼尽量放稳声音,不让阎司炔听出他的怒气,“她不知道,那属下大不了让她知道,她若是不肯给,那属下大不了用抢的,总之要属下眼睁睁看着您死,属下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阎司炔料到他会这般,因此阎司炔叹了口气。
“说好的为我分忧,该不是也忘了?”
卫翼脊背一僵,刚伸出的脚,突然就像绑了沙袋一般,挪不动了。
“好了。”阎司炔把他拉回来。
“那孩子有你不知道的可怜之处,我这么做也是希望她的血脉不会就此中断。”
卫翼肩膀微微耸动,是怒气所致。
“爷,您确定她是个可怜的吗?那您呢?您自己又如何呢?”
阎司炔不语。
卫翼又接着道,“而且,您何时对一个外人起过恻隐之心?难不成她就特别到,能让您一再打破惯例吗?”
这回阎司炔有了不悦。
“我用你,让你去查,是因为你当日的一番话,让我相信你已经成熟已经稳重,但如若你继续执意,那这件事你就不必再查了,改去冰魑族罢。”
“爷?!”卫翼看着他,眼底满是震惊。
“您这是为了她,舍弃属下了?”
阎司炔再次摇头叹息,“是让你去找大夫,治好卫羽。”
卫翼仍是惊讶,有狙翎这样的鬼医圣手放着不用,怎么反而要去冰魑族找大夫。
然不及他问,阎司炔便给出解释。
“我也是听说,冰魑族有位大夫声称,曾替一名服用过纾忧散的女子,成功驱除过体内药物,只是具体用的什么法子,尚不得知。当然,也可能只是谣传而已。”
“所以此趟交由你,希望能带回明确的答案,莫要再让我失望。”
阎司炔的话意有所指,可卫翼愣是装作没有听懂,他单膝跪地,“属下这就出发。”
这一日,卫翼走后,阎司炔起身,去看了下骆日。
“门主。”穆青双手交叉于肩,姿态恭敬。
阎司炔微微颔首,“我让卫翼去冰魑族了。”
闻言,穆青眸子暗了暗,没有说话。
“他呢,怎么样了?何时能醒?”
穆青一点情绪瞬时敛起,她道,“狙翎走前说,快则小半个时辰,慢则明日。”
阎司炔“恩”了一声。
他行至石床边,大致扫了眼这个男人。
浓眉大眼,阔鼻方唇,样貌颇为端正。
“你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有说什么吗?”
穆青跟在他旁边,“属下和卫翼来不及问话,突然就有一群蒙面人出现,且个个冲着骆日,骆日闪避不及,以至重伤。”
之后穆青又说了几句。
骆日睫毛忽然闪动,接着缓缓睁开眼。
在看清阎司炔后,骆日喉头一紧。
“爷……”
……
是夜,人族王城以南一百里处,某粮仓。
千痕和白昼隐在暗处,他们头上戴了伪装用的草环,脸上也抹了些泥巴。
刚准备动作,不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二人对视,遂往草丛中隐了隐。
都这么晚了,会是谁在赶路?
千痕颇为纳闷。
然后当一辆极速飞驰的马车从他们眼前划过,车帘晃动间,千痕仿佛看见了一个人,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是……阎司炔?
由于马车速度太快,外加天黑,她无法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