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双腮微鼓,她的声音有些含糊,也有些软。
阎司炔只觉一片羽毛划过胸口,他静静看着千痕,仿佛她才是最可口的美味。
阎司炔又夹了片玉笋给她。
千痕还没缓过劲,她吃的很急,直接将玉笋送进嘴里。
岂料温热的汁水瞬时散开,有些烫,但她尽量忍住,没在阎司炔面前表现出来。
玉笋很嫩,且异常鲜美。
千痕自认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玉笋,她下意识问,“这也是集市里买的吗?”
“不是。”阎司炔道,声色平平。
不是?
“难不成是你自己挖的?”千痕随口一说。
“是。”
“……。”
千痕再次惊到无言以对。
她甚至在想,这个男人将来就算放弃争名夺利,开一家酒楼,都能过上比常人更加富庶的生活。
“喜欢么?喜欢的话我明天再去挖一些。”
“呃,不用。”
之后二人又吃了一会。
阎司炔开口,“刹梵莲的体寒症,你能治疗吗?”
他的声音有些低,但因为他做的饭菜是在太过开口,千痕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不知道。”她答。
“怎么会不知道?”
千痕一边吃玉笋,一边再次回答,“我也不是神仙,很多病症其实是不能治的。他天生体寒,又在幼时被丢弃于冰雪中,寒气八成已经入骨,所以治愈术对他多数无效。”
闻言,阎司炔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如此便好。
只是刹梵莲是从何得知千痕的真实身份的?
当时在酒肆,阎司炔作为旁观者,他可以肯定,刹梵莲已经知道千痕是血妖族的事情。
而且还知道她会治愈术。
若非千痕的那句‘天生寒症一般没有法子治’,刹梵莲很可能已经将她带走。
更别说刹梵莲本就对她动了心意。
这一日,吃完饭,千痕刚要收拾碗筷,阎司炔把她拉开。
“我来吧。”
千痕愣愣看着他动作,心思百转千回。
尤其是之前在梦中,玄贞和穆青的话,不停于她脑中回旋。
‘丫头,虽然门主对你没有爱意,但他还是关心你的,你看他不是派我调查你的情况,还把莺一送到你身边吗?就连你在左家遇险,门主也是第一时间出手相救了。’
‘丫头,其实有没有爱意又有什么关系呢?要知道,门主是男人,他有远大的志向,有深不可测的谋略,他长相出众,家世非凡,身边女人无数,但他只对你一个人好,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也许是早在她的潜意识中,就已经在不断说服自己了。
又也许是连主掌梦境的趾离上仙,也认为她应该体谅阎司炔。
毕竟他对她那么好,连家传之宝的定魂珠,都毫不吝惜的给了她,还不肯让她知道。
……
当天深夜,许久都未有动静的生死镯,突然发作。
千痕原本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此刻,随着熟悉的剧痛传来,她蓦地攒住被褥。
疼痛不断加剧,千痕一个不慎,从床上跌落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