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看了眼廉氏费力扶着沈廷风却扶不起来的样子,皱了皱眉,等了一会才道,“好,我把文书给你们,你们按了手印,有我和全村人给你们作证,今晚就把你们沈家分了。”
廉氏扶不动沈廷风,两人都倒在地上。
赵阿贵想去帮忙,张氏去跑过去拽着廉氏的头发就要拖过来。
“放开我娘!”
沈廷风怒吼,双手紧紧抓着张氏,却被沈廷海抬脚给踹倒在地上。
“别打我儿子,别打了……”
廉氏被拽着头发拖过去,哭着喊着求沈廷海别打沈廷风了。
沈廷风捂着头,脸色沉寒,忍着沈廷海一脚接一脚的踹在身上,忍着全村人的谩骂和嘲讽。
赵阿贵为了护沈廷风,和沈廷海打起来,被村长给制止了。
文书拿来,沈家大房被迫按了手印,族长与村长和全村人做了证人,沈家大房和二房彻底分家了。
而大房只得到了一间屋子,其余什么也没得到。
族长将文书交给沈老头,厌烦的皱眉,“今天也晚了,明天再把廉氏送到县衙去,现在先把他们关到祠堂去。”
他临走时深深的看了眼廉氏,摇了摇头,“廉丽娘,你作孽啊!”
沈廷海和沈廷彦把沈老太抬回了沈家,又回来把廉氏与沈廷风抓到了祠堂,没有让他们待在祠堂里,而是关在了祠堂边上的杂货房里。
廉氏被推的趴在地上,双手蹭在了地上,磨出一层血印子,伤口里还有土灰和小石子。
沈廷风也被沈廷海扔到了里面,重重的落在地上。
沈廷海在他腿上连续踹了好几脚,沈廷风的腿没有知觉,却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你们一群混蛋!”
廉丽娘爬起来就和他们拼命,却被沈廷海给推倒在地上。
他大笑讽刺,“没有那个死胖子,你们娘两就是个废物,你杀了阿奶,证据确凿,明天就送你去县衙,看你们大房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说完后两人将杂货屋锁上离开了。
屋子里堆满了祠堂里退换下来的东西,许久没人打扫,全是灰尘,窗户也露着风,夜里的风凉飕飕的吹进来,吹的屋里面更加寒冷。
沈廷风被廉丽娘扶起来坐在地上,靠着冰冷的墙壁,黑眸空洞的望着外面,脸色苍白的仿佛透明人。
廉氏低低哭泣着,痛恨的打着自己巴掌,“我为什么要相信那个孩子说的话,我要是不去,怎么会被陷害。”
她虽然不知道沈老太怎么死的,但却肯定那个孩子一定是受谁唆使的。
“明天娘就要被带走了,咱们家也分了,你们可怎么办呀。”
廉氏悔恨的痛哭,却没有任何办法,哭了好一会就晕了过去。
沈廷风退下外衣披在廉氏身上,紧攥的手抬起狠狠砸在腿上,“我就是个废物!”
废物……
他低下头,紧抿着薄唇,隐忍的哭出来,滚烫的泪水落在唇角,充满苦涩痛恨。
他就是个拖累。
不仅拖累大房,还拖累筠筠。
自己这双腿已经没救了,明天娘就要被抓走了,要是他死了,筠筠和廷雨就没有了负担。
依照筠筠的本事,一定会照顾好廷雨吧。
这么想着,他渐渐闭上眼,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死气。
沈家烛火透亮,张氏和孟氏冲进了大房的屋子,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孟氏在墙缝里扣了半天。
张氏也察觉到了,刚走过去就看到孟氏扣下来一块砖,里面是个小洞,藏着一个布包子。
张氏抢过去把布包拿出来打开,竟然都是银子!
婆媳两高兴的数着钱,这一数可吓着她们了,竟然有四十多两银子!
“哼,这下我看大房还得意什么!”
张氏把钱收起来,“这钱到时候供廷申考秀才。”
孟氏心有不甘的低着头,眸底划过一抹狠厉。
这笔钱沈老头并不知道,若是知道,定会收走。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刘氏从后院走出来,身子有些哆嗦,刚往屋子里走去,就碰见从屋里出来的孟氏。
刘氏又是吓得一个哆嗦。
孟氏眉心一皱,“你干什么?”
刘氏连连摇头,“没,没怎么。”
她赶紧往屋里跑,手腕却被孟氏猛地拽住,孟氏脸色一沉,质问,“你中午去了哪里?”
刘氏脸色刷的惨白,连连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