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筠看着她欢笑的模样,心里无奈轻笑。
当真是天真。
这些东西都是拿她的命来抵得,现在用的越多,这府里的女人日后讨要的债也就更多。
不过她不惧。
只因她是沈诗筠,不是阮若清。
绿芽走到沈诗筠身旁,笑的眼睛都快眯一块了,“六小姐,被褥铺好了,奴婢扶您进去先歇着。”
沈诗筠抬手搭在她手腕上,绿芽扶着她,瞥了眼停住的四个下人,“还愣着作甚,快打扫完,免得待会弄出动静,吵到了六小姐休息。”
沈诗筠:“……”
她忽然觉得绿芽还挺可爱的。
四个下人:“……”
她们深刻体会到这个丫鬟将狗仗人势四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绿芽扶着沈诗筠进了屋子,将她伺候着躺在软榻上。
女大夫前来,为她诊脉,在看到她身上的伤痕时,也惊了好一瞬。
稍许,女大夫收了手,指对沈诗筠说了一句话,“六小姐好好休息。”
带着女大夫来的丫鬟对沈诗筠屈膝行礼,“奴婢告退。”
转身便跟着女大夫走了。
沈诗筠闭上双眸,唇角抿着讥讽的弧度。
她是医者,自有办法让别人查不出来,身上的伤痕也是用一种特质的药水画的,水也洗不掉。
丫鬟带着女大夫去了阮鸿易的书房。
何管事候在门外,见此,对着房门低声道,“老爷,女大夫来了。”
书房里传来阮鸿易浑厚的声音,“让她进来回话。”
何管事看了眼女大夫,附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女大夫微惊,随即收敛了情绪,暗暗点头。
稍许,何管事打开屋门,将女大夫带进去。
阮鸿易问,“六小姐的身子如何?”
女大夫屈膝行礼,回道,“六小姐身上的伤是新伤加旧伤,需要好好抹药才能好的快一些,至于身体……”
女大夫顿了下,眉心紧皱,“六小姐的身子亏空的厉害,自幼饥一顿饱一顿,身子已经快不行了,就算是好好养着,也没几年活头了。”
其实六小姐身子好好养上几年就好了,但方才何管事告诉她,让她告诉老爷,说六小姐没几年活头了。
阮鸿易眉头一皱,“你没诊错?”
女大夫坚定道,“没错。”
竟然是没几年活头了。
阮鸿易将书卷丢在桌上,冷声道,“你们都出去。”
“是。”
两人都退了出去,何管事关上了屋门。
阮鸿易站起身,走到书柜前,看着上面上面悬挂着一幅画,上面画着的郝然是整个淮安城的地图。
眉心紧拧,负手而立,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