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那方素帕现在在何处?”
宋坪之缓缓舒口气,就听刑部尚书董仲坐在大堂中央开了口。
实际上,这种事情,根本不是由刑部尚书来审理,但是安宁郡主千金之躯,想一出是一出,他们也只能配合。
董仲犹豫着问完,见黎婉靠在椅子上打着盹儿又睡过去了,又将目光落在庆安伯身上。
堂下,庆安伯听到董仲提及素帕,蜡黄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喜色。到现在这种地步,他的所有希望就全寄托在这方素帕之上了。
只要证明自己的儿子单俊就是安宁郡主所杀,那一切就不一样了!就算他昨夜夜闯瑛亲王府,那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丧子之痛,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想到这里,庆安伯对庆安伯夫人暗暗点点头,庆安伯夫人将手里的素帕递了出去。
董仲皱眉看着手上的素帕,素帕上果真如京兆尹宋坪之所说,一朵并蒂莲,旁边禄之两个字颇为显眼。
“这”董仲犹豫着看黎婉一眼,却见这位小祖宗眯着眼脑袋一点一点的,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因此,他只能看着庆安伯小声问道:“伯爷不妨说说,仅凭一方素帕,如何能证明这便是安宁郡主所有?又如何证明单俊乃安宁郡主所杀?”
见董仲刻意压低了声音,庆安伯犹豫了一瞬,也压着声音道:“想必董大人也知道太史令安家小女儿的事儿吧?经此事,京城内哪家闺秀还敢表现出一丝一毫仰慕穆公子的意思?况且,这方素帕老夫昨晚仔细看过了,用的面料乃是前些日子南边进贡的素锦,能用上素锦的人,想必也不多吧?”
“大人理应知道,这素锦一共四匹,一匹给了太后,一匹给了皇后,一匹给了梅贵妃,剩下的一匹就送进了瑛亲王府。老夫有幸,曾在梅贵妃那里见过一眼,因此记得。董大人若是不信,可细看那素帕所用料子。”
董仲闻言与郭庆之对视一眼,低头将那素帕拿到眼前细细看了看,果然,如庆安伯所言,这帕子所用面料,竟真的是素锦!
而且,这上面的绣的并蒂莲也真的是惨不忍睹,胜京城闺秀们女红针织样样出众,但能将并蒂莲绣成这样子的,怕也只有安宁郡主一人吧?
董仲拿着手里的素帕,简直像是揣着一块烫手山芋。虽然后黎皇室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若他今天真的给安宁郡主定了罪,只怕他这辈子这官场生涯就到头了。
沉沉的叹口气,董仲无奈的看了眼刑部侍郎郭庆之,在其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神色。
罢了,先调查吧,只凭这些推测,根本无从考证,万一是有人栽赃嫁祸
想到这里,董仲蓦地抬头,眼睛直直盯着庆安伯,是啊,万一是栽赃嫁祸呢?
可是庆安伯死了一个独子就是为了栽赃安宁郡主?这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吧?
如果不是庆安伯,那
董仲尚未想清楚,就听见外面有人通报,“轩宁公主到!纶世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