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口,普西庄。
黑夜褪去,天边微白,晨起的日光暖暖的洒落在大地上的每个角落。
庄子内,寂静如水,偶而传来几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打破了这片幽寂,带来一丝勃勃生机,为整个庄子瞬间添了一丝活力。
突然,“吱呀”一声,庄子内,管事儿王南的院子大门被一个身着暗褐色褙子的粗使婆子从外掀开。
像往日一般,粗使婆子提着扫帚进了院子,打算将院子齐齐扫一遍。
现在这时候正是树木旺盛,绿意盎然的时候,可管事儿王南院子里的这棵垂柳的叶子不知为何忽然开始干枯发黄,微风一吹,便“刷刷”的落一地枯叶。
“真是晦气,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头儿?”
粗使婆子扫了一阵,终于将那些枯叶全部清理干净了。可一阵风吹来,那些枯叶竟又纷纷扬扬落了一地,粗使婆子见此瞪着眼睛淬了一口。她抬头瞪着那棵两人合抱的垂柳树干,瞪了许久,她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
既然这棵树每日都会落叶,那不妨一次性将它清扫干净?这样她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再这么费劲儿了?
嗯,是个好主意!
粗使婆子这么想着,便寻了一根竹竿过来,仰起头,手里举着竹竿就往柳树的枝条上打去。
一竹竿下去,忽然,“噗通噗通”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先后在院子里蓦地响起。
粗使婆子有些疑惑的低头,什么声音?柳叶落地声音有这么大?
她疑惑的往地上看去,这一低头,待看清楚地上的东西时,她脸色蓦地一白,手里的竹竿“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盯着地上的东西傻傻的看了许久,她才慢慢反应过来,白着脸猛地退了几步,恰巧她身后有一块不甚平整的凸起,一脚踩上去她被绊的一个趔趄,待站稳身子,她终于回过神,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声,紧接着往院外跑去,边跑边惊恐的喊道:“杀人了!管事儿的杀人了!救命!救命啊!”
这会儿,庄子上的下人都醒了,正在庄子各处干着自己的活儿,此时听见粗使婆子的这一声惊恐的叫喊声,手上的活计蓦地一停,一头雾水的朝着声源方向看去。
“救命啊!管事儿的杀人了!”
就在大家懵然的时候,那粗使婆子又惊恐的喊了一声。
这下子,下人们瞬间回神,管事儿的杀人了?!
粗使婆子住的下人房离管事王南的院子有些距离,因此,等那粗使婆子一脸惊恐的跑回自己的下人房,用被子将脑袋蒙住的时候,整座庄子的下人都知道管事王南杀了人。
流言蜚语最是可怕,尤其是这些下人们平日里谨小慎微,畏畏缩缩惯了,此时逮到管事儿王南杀人的传言,瞬间沸腾了。
一传十十传百,消息传得有模有样,有的人说,说管事王南瞧上了在他院子里洒扫的粗使婆子,打算用强,却不料那粗使婆子却抵死不从,管事儿恼怒之下便打算杀了粗使婆子泄恨。
也有人说,说粗使婆子常在管事的院子里洒扫,必是发现了管事的什么秘密,所以管事王南便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却不知怎得,竟让那粗使婆子给逃了出来。
一时间,众说纷纭,什么说法都有。
可实际上,被传作杀人凶手的王南,此时才刚睡眼朦胧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昨夜他一直在等那边的消息,可却一直没等到有人来回话,直到寅时三刻,才有人悄悄的进了他的院子说事儿成了,当时他虽疑惑为何来的人不是与他接头的那人,但他在庄子上待了五年,顺风顺水惯了,没多问,倒头就睡到了现在。
“王管事!王管事!大事不好了!”
就在王管事刚坐起来,穿好衣服准备下床的时候,忽然,一阵急急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不待王管事说什么,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紧接着平日伺候王管事的一个小眼睛的小厮从门外闪身闯了进来。
大清早的,碰上这么一出,任谁心情都不会太好。
王管事亦然。
待反应过来,王管事眸子里迅速聚了一层怒火,他怒气冲冲的盯着闯进来的小厮暴怒道:“大清早的,你疯魔了不成?滚出去!”
“不是,管事的,小的真的出大事儿了。”
那小眼睛的小厮听见王管事暴怒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庄子里在传您杀了人,说是粗使婆子发现的,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