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看了下丈夫的表情,知道他没说慌,这才放下心“我们怎么到医院的?”
“是白医生她丈夫来了,把我们送来的,三娘,你都在医院睡了两天了,再不醒我都着急了”
说到这里江建国一脸心疼,憨厚的脸有些泛红,这话让纪三娘笑得一脸甜蜜,不过想到住院的医药费,又暗自担心起来,他们出来身上的钱用得只有回家的火车费和生活费了,拿什么交医药费啊?
江建国看出妻子的为难“不用担心医药费,白医生临走时,知道我们身上没钱,就把医药费付了,我本想推掉,但想到如果还了,连回家的车费也没有了,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就厚着脸收下了,本来想问问地址好还钱,可白医生他们连个面都没露就走了,真是好人啊!”
“有缘自会相遇的”三娘安慰着丈夫,转身又看了看女儿,这时女儿已经醒了,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女儿眼睛,总感觉有些不对,“建国,你看女儿的眼睛长得像我吗?”
江建国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像,你看这眉眼长得多好啊”说起女儿他是一脸骄傲,
他发现媳妇对这个女儿有些不同,他们前面还生了两男两女,除了带过大女,后面几个子女除了喂奶她都没怎么管过,以他对妻子的了解,要不是他想要孩子,又正好怀上,她都不想生,可今天媳妇的反映让他欣喜。
三娘将包女儿的布解开,此时女儿已经醒了,江建国在一旁逗起女儿来,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三娘看着一愣,她女儿不是有酒涡吗,现在怎么没了?手上的动作更快了,江建国看着媳妇这操作也没多问,当三娘看到女儿胸前的胎记,连忙问丈夫
“建国,这孩子胸口的胎记我记得好像是三叶草形,怎么变成花朵形了?还有我记得睡过去的时候,看到女儿笑起来的脸上有酒涡的,怎么也不见了?”
江建国摸着自己的头想了下,“没错啊,我记得闺女胸口是有个绿色胎记,好像是花朵形状的吧”其实他当时光顾高兴了,那会注意女儿胸口的胎记
“至于有没有酒涡,我没注意,”说到这里脸上又有些红了“我当时就看你了”
三娘看丈夫这样子,笑着摇了摇头,也许是太想娘和弟弟了吧,又加上生产太累,以至于产生了幻觉,将女儿样子看错,眼里闪过一道失望,
“三娘,你说我们给她取什么名好呢,你读的书比我多,你来取吧!”
三娘有些意兴阑珊“就叫江朵吧”叹了口气,“我先睡会儿”就没再管了。
江建国还在想着,他媳妇刚才明明还很关心女儿,怎么这会儿看女儿的眼神又恢复到以前了。
三娘躺在床上,心里的遗憾越来越明显,为什么女儿她长得不像娘亲呢,明明幻觉里女儿长得那么像。
她娘是地主家的女儿,性格温柔大方,长得漂亮,一头带着点自然卷的头发,尤其两个深酒窝,笑起来能甜到人心里。
娘十八岁那年嫁到夫家,相继生下她和弟弟两个孩子,可爹的心从来没有将心放在他们身上,在外花天酒地,娘很伤心,终于在她十岁那年去世了,疼她爱她的娘离开了,没娘的孩子那有不命苦的,她的离逝带走了她和弟弟所有的欢乐。
爹没过多久又娶了一个女人,在那个家待了两年,她和弟弟被后娘管得气都不敢喘一个,那年国家战乱,他家被R本军人全部杀害,只有她和弟弟拿着娘留给他们的家当,幸运的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