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陨石终于落地了,剧烈的爆炸声鼓荡着耳膜,腾起的蘑菇云壮观无比。
术士手搭凉棚瞄了一眼,不太满意。
低头撸着三黄,
“石核手感搓起来比铁核的差太多,速度和角度也不太好控制,当量更是不足,三黄大人你觉得呢?”
“咯咯哒”被林愁一瞄立刻紧着嗓子改口,“喔喔!”
“呼”
炽烈的空气膨胀呼啸着从一人一鬼一鸡面前掠过,术士感叹道,
“爆炸的艺术啊,简直完美,这让我想起多年前咦,我好像炸了明光?糟糕,我怎么记不清了”
林愁啊了一声,从身上拿出个鹿皮钱包,
“喏,你丢的吧?”
术士,
“???”
打开钱包一看,
“1093号?”
他又从自己身上摸出来一个拴着合金链的钱包,
“我这个是20776号呃,好像确实是我的风格,我经常用绳子把钱包拴在衣服上,免得丢可这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林愁叹了口气,拍拍术士的肩膀,
“要是我丢过两万多个钱包,我也会一点印象都没有的,节哀。”
“”
术士真想哭一鼻子,仔细检查了一遍钱包,
“唔,一个失败的石核么,没什么用啊这只小龙虾倒是有点意思,不管了——”
术士“噗”的一声消失,远处顿时传来老沙的惨叫,
“哇多谢出手相助你是谁卧槽术术术术术士大爷你别别过过来来啊啊救命啊我做错了什么啊啊”
“唉”
林愁又叹了一口气,他想要的东西,果然玩完了。
“天花板”被打破,返祖地内的一切都随之消失,甚至就连上百公里直径数十米深的水都没有一滴重新出现,原地只留下老沙用石头堆起的那座冰冻的孤岛。
——哦,现在连岛也没有了,术士的陨石已经核平了一切。
重新恢复流量的江水缓缓将恶鲨号浮起,恶鲨号的主人非但没有欣慰,反而痛哭流涕。
“没了全没了要死了要死了”
他浑身黢黑一片,到处是伤口,并且脚腕已经断了。
肖红恨不得一脚踹过去,突然想到某个可怕的黑袍人的身影,又把修长的大腿收了回来。
(e,据说被那位大人碰到的人都会倒霉三天,不会传染吧我还是离远点再说)
转头问其他人,
“这货到底在哭啥?”
壮硕男吭吭哧哧的说,
“老大把杀掉的变异活尸全都冻在岛上了,想着有朝一日出来的话,卖给科研院应该能弥补这次的损失了”
整个石头岛都被核平,什么冻在岛上的变异活尸尸体自然是又亡了一次。
老沙的嚎叫甚是惨烈,
“完了啊全完了要死了要死了”
肖红感同身受,不由得叹气。
恶鲨队这次是真的破产了,光是牺牲的那些队员的赔偿都够老沙喝一壶的。
娇小女眨眨眼睛,
“其实我偷偷带了些东西出来”
她打开自己背上的小包,
“哗啦”
约有婴儿拳头大小的水蓝色宝石散落一地。
老沙和肖红以及壮硕男都愣住了,
“这是啥东西?”
娇小女继续眨眼,
“软晶啊,这是变异活尸的软晶,从它们脑子里挖出来的。”
老沙一蹦三尺高,泪中带笑,
“你什么时候挖出来的卧槽我们发财了”
众人:“”
老沙一个虎扑,
“快让我看哎呦”
然而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壮士断腕(嗯,脚腕也是腕)的事实,脚下一滑四仰八叉的摔了出去。
“小心”
结结实实的一声“砰”。
老沙躺在甲板上,还嚷嚷呢,
“没事没事,我没事不用扶我,我好的很哈哈哈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啊,这种异化的活尸还是头一次见,软晶卖给科研院的话”
“老沙快躲!!”
“啥?”
很巧妙的,老沙倒下时的落点正是林愁放大铁箱子和方便铲的地方。
斜立在大铁箱子旁边的方便铲被震得摇晃了一下、一下、又一下终于倒了,弯月铲面的黑光闪闪的尖端正向他断了的脚腕戳过去。
恶沙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挡——
“别”
“轰!”
林愁收回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几个字,嘴角抽了抽,情不自禁的看向术士,
“唉”
e,倒霉光环到底属不属于玄学范畴呢,这是个问题。
方便铲技能四,移山之重。
此锤有灵,重量暗合人每日夜吐纳之数,与方便铲融合后,若宿主持之,自重一万零四千四百公斤,旁人持之,须有移山填海之力。
恶沙不接还好,砸下去也就一万多斤的重量,对强大的五阶进化者来说算不了啥,可他偏偏想把方便铲扶起来。
这个所谓的“移山填海”之力到底有多重林愁没机会验证,不过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招招手,方便铲重新飞上来,落在林愁手中。
而老沙已经砸碎了一层甲板和八层船舱,躺在下面整个人奄奄一息——他到现在还没从陨石爆炸的冲击波里缓过来呢,本来就带着一身伤,这回可好了,差点直接亡了
老沙那叫一个绝望啊,陨石落地时其他人一个个跑的贼快,毕竟有孟祥在啊,大家想跑的慢点都很难。
偏偏自己一时没适应过来孟祥血脉能力强大的加速效果,没跑两步他就听脚腕咔嚓一声,剧痛。
是的没错,他,恶沙,一个强大的五阶进化者。
他强大到居然以一个近乎不可能的玄妙姿势把自己的脚腕——
崴断了
断了
了
然后,陨石爆炸的冲击波迎面而来,老疼了。
——所以,八个人里他是唯一受伤的那个。
丢不起那人啊!
他真的想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被埋在爆炸溅起的土里算了,安静,巴适。
还没安静一分钟呢,就被人给拽了出来,不由分说就是长达三分钟的慢镜头式热情拥抱。
想着感谢下及时雨一样出现的救援人员吧,他忽然认出了这个打扮怪异的家伙,
“苦也一首凉凉送给我寄几”
凉了,真的凉了,躺在黑洞洞的数层豁口底下的老沙整个人都是凉的。
微弱的声音在黑暗的船舱中孤独的徘徊,
“真的传说是真的要死了要死了”
忽然,
“啪嗒”
老沙脸上一热,
“什么东西?我的血嘛”
他用手擦了擦,闻到一股恶臭。
“卧槽鸟屎要死了要死了让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