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这个嘴脸耿直的家伙,在不适当的情景里笑出了声。
平头哥终于玩够了,用嘴巴拱着林愁慢慢向前游去。
说“慢慢”其实是以平头哥的体型来计算的,林愁的感觉就是自己变成了乘风破浪的舢板——他就是那个被用来破开风浪的小尖尖。
还特么是倒着的,脚前头后,从鼻孔灌进去的水以升计算。
大概是半个小时之后,一成不变的水面上出现了不一样的东西,仿佛是座塔形的阴影。
“人造建筑?”
林愁惊了,他这是在哪儿
平头哥看到隐藏在雾魇中的塔形阴影后立刻加快速度,笔直的向着那个方向游去。
两分钟后,平头哥故技重施,一尾巴将林愁抽上了“塔”的顶端,跟着爬了上来。
这是一座由各种生物骨骼紧密拼凑而成的不太规则的庞大四棱台,或者说就像是被掰断了尖端的金字塔,上表面凹凸不平骨茬森然。
塔台违反常理漂浮在水面之上,没有一丝摇晃,就像是有根扎进水底一样。
构成塔台的骨骼种类异常丰富,灵长类、爬行动物、鱼骨、鸟类甚至还包括人类。
骨骼似乎还非常新鲜,有的还带着布满血迹的牙印,有的挂着烟熏的灰黑和烤熟的肉丝,有的则是水煮过的
已经被掏干了体力值存货的林愁不禁舔了舔嘴唇,
“看上去好像还挺好吃的样子等会这个东西有点眼熟啊”
平头哥不管这些,上来就是一大巴掌直接将林愁嵌进台面里,骨头棒子砸得乱飞。
它伸出仍在流血的舌头,
“吸溜吸溜”
血沾了林愁满身。
随后,平头哥向后退出一段距离。
它人立而起,对着林愁抱着爪子,弯腰。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林愁贼鸡儿慌啊,戏巨多,
“别鞠了卧槽一会儿不会还要送入洞房吧”
平头哥并没有理会林愁,对着他的方向拜了八拜,用一种莫名其妙像是有某种规律的语调嘶吼起来。
“啊哦
啊哦诶
啊嘶嘚啊嘶嘚”
林愁沉默。
画面更熟悉了
在平头哥身上瞬间仿佛燃烧一样出现红与蓝交织的光焰纹理的时候,林愁终于想起为什么会有种奇特的熟悉感。
(这特么不就是大胸姐的家,血神部族的那个骨头祭台么!)
(这里是天坑?)
(这只平头哥是特么要把我祭天?祭给血神?可特么所谓‘血神’分明带着部落的祈女在我的小饭馆咸鱼养老啊)
(特么为啥要献祭我?)
林愁一万个想不通这只诡异的平头哥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敲,难怪战斗力这么凶残,这货的来历好像没那么简单的啊。”
正当林愁胡思乱想的时候,平头哥的“祭天”仪式突然出现了异常。
一道与普通人觉醒时出现的血色闪电一模一样,连气息都分毫不差的闪电直直的劈了下来。
“嗡”
细如毛发的闪电落在林愁胸口,消失。
强大的电压让林愁碎削的头发呈爆炸姿态,他瞄了一眼胸口处,没有任何变化。
“咦不过”
林愁感觉自己像是正在充电的电池一样,力量迅速回复,饥饿感急剧消失。
照这个状态下去,不出分钟他就又会生龙活虎。
平头哥呆呆的望着天空,神情之专注姿态之虔诚让林愁觉得这只异兽就像是个神棍在期待着献祭之后神明的馈赠。
这种感觉太奇葩了。
除了滚滚之外,林愁还是第一次见到智商这么高的异兽——就跟眼前的是个身高十八米满身呆毛的人类似的。
正当平头哥的目光渐渐失落时,光芒耀眼、熊熊燃烧着的金色火焰从雾魇中飘零而下,落到平头哥面前。
金黄色烈焰的中心,包裹着一片翎羽。
一切溢美之词都可以用到这片华丽到没办法形容的翎羽上面,单单是看到这片翎羽,林愁就有种从灵魂层面上被压制的感觉。
这片翎羽的主人,绝对是比六阶更高级的存在。
简直都有种在面对另一个生命层级的错觉,就如同凡人仰望神明。
令人窒息,令人向往,令人垂涎。
林愁喃喃自语,
“清蒸、红烩、焖烧扒炖煨卤酱啊啊啊”
毫无疑问,林愁要疯了。
一旦出现这种心态,那被光芒和金色火焰包裹的翎羽在林愁眼中立刻褪去了神圣的光环。
林愁在想:
“再华丽的外表也改变不了这是一只即将褪去胎毛的禽类的事实,可为什么这片翎羽会这么大??”
翎羽的颜色是淡白色,上面有嫩黄色的未褪尽的胎毛,非常惹眼。
根据翎羽的大小来计算的话,这只还没有成年的禽类生物的体型大小将完全碾压四狗子,以十米为单位计算!
下一秒,林愁脱口而出,
“小黄鸡,是那只小黄鸡!”
从亲眼所见,到之前那次几名进化者被熔进车身,再到天坑变化和牛澜山碰上返祖地以及瞎眼老爷子的描述,林愁听过见过无数次关于这只小黄鸡的事,都能写成剧本了。
可特么
如果是大胸姐的血神部族跑回来重启祭台祭天祭血神林愁也就认了,这弄出来一只平头是几个意思啊?!
林愁还在发愣时,猛烈的风声传入耳膜,一只长着翅膀的斑斓猛虎从天而降,落在祭台上。
大老虎的翅膀上那处洞穿的伤疤让林愁嘴角发苦,
“呵呵呵虎兄你好啊”
用瞎眼老爷子的话来说,这只插翅虎属于是在“返祖地”中蜕变过一次的,是非比寻常的异兽。
毕竟那次返祖地出现时,只有插翅虎从里面出来。
插翅虎并没有搭理林愁,只是直愣愣的看着平头哥,或者说是在看平头哥面前的金色羽毛,渴望、懊恼、愤怒,那内涵老丰富了,林愁都能看出十多种。
它浑身散发着滚烫的热气,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应该是急速飞行所致。
迟到的大老虎目光与平头哥对上了,“神情”陡变,眼里瞬间充斥彻头彻尾的仇恨,恨不得生啖其肉。
“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