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练剑的姬墨看到苏草出现,朝一旁守着的夜七看一眼。
夜七一个闪纵消失在竹林里头,翻墙进了长清观,等苏草走进凉亭,他取的笔墨纸砚也摆上了石桌,人识趣的退到竹林外。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苏草砚好墨,姬墨在宣纸上写下八个大字,然后看向苏草,意思是问她可注意到如何起笔落笔,可会写了?
苏草点头,然后又摇头。
姬墨不解的看着她。
她情绪低落开口:“我不想写这几个大字,我想让姬公子写,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姬墨若有所思,打量了她好一会儿。
踌躇片刻后,还是依她所言,落笔在宣纸上写下这几行诗,然后将笔递给苏草。
“慈母……”
两个字写出来,苏草看着宣纸上漾开的墨,失神的笑了:“姬公子,天下的母亲对待儿女都是慈悲的吗?”
她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突然像蒙上了一层拔不开的浓雾。
这让姬墨感觉别扭,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她家渣爹经受过众叛亲离,如同行驶在茫茫大海中一叶孤舟,在风浪中无所适存。
在如此脆弱敏感的他面前,身为他的女儿,她该坚强,给他力量。
但因为姬墨不会说话,一到他面前,苏草再也不用伪装强大,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不是的,不是这样。”
苏草搁下毛笔,低沉的开口:“我娘亲,心如蛇蝎。”
那个女人的确心如蛇蝎。
但唯独对她不会!
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姬墨震惊的看着她,嘴唇蠕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