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一片耀目金黄中藏得一团黑气,黑气内两点绿光闪烁。
“这老泥鳅,竟将姑奶奶贬得一文不值,下回有你好看!”
原来“衔蝉奴”并未走远,而是将身匿入了那花海。
“他们要去苍蘼?那少年不是凡俗之人,为何他身上的元神气息竟颇为熟悉?莫非与我亦有些渊源。”
见土丘南将弃与扬灵送走,那黑气也“倏”一声消失了。
“莫若我随他们一道去往苍蘼国都,探清他的底细。若真是对我有用之人,也好伺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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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这是夕张。皇后娘娘知道你孤身来至苍蘼,怕你寂寞,专门挑了她来为你作伴!”阿金身后跟了一名与扬灵年龄相若的年轻女子,顾盼间神彩飞扬,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十分好奇。
“快来,见过公主殿下!”
夕张上前,盈盈施礼:“奴婢夕张,见过公主姐姐,公主姐姐金安!”
“她?”扬灵皱了皱眉,“皇后为我挑选的?”
昨日她已去见过漆皇后,打心底里厌恶那个高高在上、如同戴着一副假面的女人。
“她怎会知道我想要什么?”扬灵在心中啐了一口,“无非是想在我身边安上一双耳目罢了。”
扬灵虽然耿直单纯,但自小在宫廷中长大,这些把戏她倒是见过不少。
“既是这样,你便留下吧。”她只冷冷地说。
“夕张,日后你便住在殿中偏房之内,日夜与公主作伴。”阿金吩咐夕张,转身又朝公主行了一礼:“公主殿下,姑臧之事未了,您暂时不能出门。若是觉得烦闷,叫夕张陪你便是。琴棋书画、女工刺绣,她皆十分精通的。若有其他需要,您随时召唤老奴。”
“嗯。”对这个女孩,扬灵丝毫提不起兴趣,也懒得去想要如何打发她。
阿金告辞离去,女孩却左右看看,自己凑了上来:“公主姐姐,你在这宫中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啊?”
“这丫头好不晓事?竟管起主子的事情来了!”扬灵差点发作。
想到皇后,终于压住性子,只盯着她双眼,一字一顿地说:“不该你问的事情,你休要问!”
那夕张却好似浑然不觉:“我在家便时常听人说起宫中如何无聊,看来竟是真的?”
扬灵再按捺不住,豁然站起:“不知死活的丫头,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就凭你方才这一番话,我便可以禀明父皇,夷了你三族。”
那夕张却“格格”笑了:“那岂不是连皇后都要杀掉?”
扬灵愣了一愣:“与皇后何干?”
“皇后乃是我的嫡亲姨母。”夕张只轻描淡写说了句,“她骗我说这宫中如何好玩,又说公主姐姐如何有趣,我这才大老远过来的。”
“呵呵,还真是叫你失望了!”扬灵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明日我禀明皇后娘娘,送你回家便是。”
“公主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姨母,其实我也不喜欢她。”那夕张竟是冰雪聪明,“不须劳烦公主姐姐,我自己同她说去。”
扬灵略有犹豫,那夕张看她脸色,又说:“公主姐姐,你放心。乃是我自己要走,并非你赶我走,我自会与姨母说得明白。”
扬灵怎会放心:“明日我同你一起去见皇后娘娘,总算有个交代。”
那夕张也不再坚持,“嗯”一声,便似无事人般只在殿中转悠。
扬灵觉她厌烦,叫来一个小宫女:“你只跟着她,别让她四处乱走、惹出什么祸端。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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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入苍蘼城中,“衔蝉奴”一路跟踪两人身上留下的“引梦香”气息,来至皇宫。
一早便看见一名老寺人领了个姑娘来至扬灵居住的安西殿,“衔蝉奴”藏在梁柱之间,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分明。
它眼中绿光大盛,“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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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殿,扬灵径往偏房而来。
弃正在思索如何才能与公主说得清楚,自己要去元旸帝都寻人。
“弃哥哥!”银铃般女声传来,扬灵已站到他跟前。
今日扬灵穿了件湖蓝丝线锁边草绿色长裙,搭配了绿松石发饰,越发衬得头发与眼睛闪闪发亮。
见弃郁郁寡欢,扬灵已猜中几分:“弃哥哥,你是不是还是要去那元旸帝都啊?”
弃不愿骗她,点了点头。
“我要父皇将你留下,看来是叫你为难了。”扬灵有些落寞,低下头来,“只是……”
“只是什么?”弃见她欲言又止,忍不住追问。
“只是这苍蘼王宫,总叫我心生恐惧!”扬灵目光突然变得黯淡。
弃心中奇怪:“这不是你出生的地方?昨日我见你父王对你亦是十分关切,为何反而觉得恐惧呢?”
“弃哥哥,”扬灵抬眼看着弃,“你同我去外面走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