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蹇横,你满嘴喷粪。那苍蘼公主也真是瞎了眼,竟会看上你这又黑又丑的老匹夫!看来你昨日输得不够,今日便叫你再尝尝小爷的厉害。”
蹇横哈哈一笑,拿眼斜着呼延朔:“呼延小儿,昨日你是仗了大军奇袭才勉强讨了些便宜,我们今日但凭自己的本事决一胜负,你可敢来?”
“老匹夫,我会惧你?!”
呼延朔不再说话,催动身下白牛,直取蹇横。
见他来势汹汹,蹇横只轻轻一笑,并不移动。
眼见呼延朔离蹇横只有丈许距离,他手中突然多了一块方形兵刃,向着蹇横“唰”掷了过去。
那兵刃黑不溜秋只在空中旋转,发出“索索索”声响,竟好似是一块棋盘,不知什么材质做成。
听到那“索索索”声音,蹇横两条浓眉一抖,眼中精光射出。
“你年级轻轻,竟练成了这‘阴阳纵横手’,可惜了,可惜了!”
待那棋盘来至身前,蹇横伸出手中长棍只一点。
“叮”一声脆响,棋盘“啪啪”翻转,那“索索索”声音陡然变强。“嘭”,棋盘竟陡然在半空中裂开。
“索索索”棋盘中射出黑白两道光芒,如同两片利刃,向着蹇横翻飞而去。
蹇横再不敢大意,长棍一甩,甩出一团金色棍花,欲要击开那两道光芒。
那两道光芒却像是水银泻地,竟渗入那棍花之中,裹在那棍上,向上疾走,仍是奔着蹇横飞去。
弃定睛一看,那两道光芒竟是无数黑白棋子,一颗颗绕着那棍急转,却始终形如利刃,攻势不减。
蹇横发出一声冷哼:“来得好!”
长棍急撤,在掌中一转。
只听得“呼啦”一声,那棍一端随旋转之力迅疾张开,竟是一把金骨乌篷巨伞,内里却是血红颜色。
巨伞一转,发出“呜——”长鸣,盖住了“索索索”的声响。
“噗嗤噗嗤”那黑白光芒撞在巨伞之上,再无法前进。被巨伞一带,竟又如两片飞翼,落回棋盘之中。
“咔咔咔”棋盘竟在半空中复原,“呼”重新飞回呼延朔手中。
第一回合,疾如闪电,弃看过之后,心中却生出几分戒备:蹇横那伞十分古怪!
方才那伞一张,他便觉得眼前一黑,那伞中竟似乎蕴藏神秘力量,要将他吞了进去。
细看那伞,乌篷之上纹绣了十二只金色骷髅。伞骨末端还钉了十二颗金珠,亦做成骷髅形状,内部镂空,疾速旋转时,带起疾风,发出“呜——”的鸣声,夺人心魄。
“呼延小儿,竟能逼我‘离魂金骨乌’出手,这第一局我算你赢!再来,再来!”
蹇横言语之中,满是轻视。
“嗷——”呼延朔大吼一声,那白牛竟猛然低头,支着两只金色巨角,向着“托夜雪”冲了过去。
这却有些出乎蹇横的意外,见白牛来得凶猛,不自觉拨转马头往旁边让了一让。
便在他这一让的工夫,呼延朔又出手了。
这次他却是藏在白牛身侧,那棋盘直接飞向蹇横马腹。
“托夜雪”十分机警,见棋盘飞到,竟人立而起,用前蹄去踩踏那棋盘。
“不好!”蹇横心中一沉,凌空跃起,“金骨乌”高高击下,却也是攻向那白牛。
棋盘破开,黑白光芒击向“托夜雪”两条后腿。“金骨乌”的金光也落到了白牛头顶。
黑白光芒陡然飞回,竟击向半空之中的蹇横,击马腿不过是虚招。
呼延朔一声唿哨,白牛竟突然跪了下来,“金骨乌”在它头顶数寸距离划过,眼看要落空。呼延朔却借白牛下跪之势飞出,手中突然多了两道青绿色寒芒,乃是腰间两柄玉匕。
蹇横身在半空,招式用老,腹背受敌,众人皆发出一阵惊呼。
却见那巨伞猛然张开,蹇横身子悬浮在半空之中,犹如生铁铸就一尊神像。
他口中大喝一声“破”,巨伞中竟传出巨大回响,便如同无数铜铙瞬间同时敲响。众人皆觉得胸口一紧,似被人重击。体质稍弱之人,已是嘴角渗血,站立不稳。
这一声显然对呼延朔亦有影响,他与那棋子的攻势俱缓得一缓,场上局面又发生剧变。
蹇横手中巨伞一转,十二个骷髅竟化为十二道金色虚影,带着黑烟,一半撞向棋子,一半攻向呼延朔。
虚影将棋子撞回棋盘,也堪堪挡住呼延朔的进攻,两人几乎同时落地。
蹇横哈哈长笑:“呼延小儿,有些意思!你竟能逼我下马,这第二局我依然算你赢。不过,接下来你可要当——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