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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屋酒吧。
遭遇了大黑牙的诡异可怕事件,私下里听到了些许风声的冬猎者们,心里都酝酿着不安的情绪,尤其是亲身经历过的一伙人。
等这件事情彻底平息下来之前,他们没人敢出去狩猎,这几乎宣告着今年冬猎行动的结束。
因为今年的寒流比往年更加漫长,可没人能够判断寒流究竟能持续到什么时候,按往年的日程做为判断标准,今年的初夏或许将要进入尾声。
一旦进入仲夏时节,热浪终将彻底吞没寒流。
所以即便今年不再出去狩猎,相比起往年,灰杆子他们也算是收获颇丰。
他们大口喝着烈酒,却没有像往日一样大声欢笑打趣,大黑牙是他们合作多年的伙伴,即便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突然要接受他死亡的事实,众人心里都一阵唏嘘。
唏嘘中夹杂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恐惧,他们会不会遭遇大黑牙那样的惨剧?
“风暴在上“灰杆子喝得有些迷糊,连说起话来都更有底气:“大家别再多想了,喝了这杯酒,大黑牙与我们同在。”
他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突然发现所有的眼珠子都在盯着他,他打了个酒嗝,结巴道:“怎……怎么了?”
他的邻居一巴掌拍在他肩头,叹了口气,颂念了一句风暴在上,大声道:“来,喝。”
大黑牙没有亲人,他的尸体被警察大厅运到了火化场,由风暴教会的一位教士主持火化,连骨灰都不允许他们带回来。
据说是被撒入寒水河中,如果树屋酒吧的酿酒师足够黑心,用寒水河中的水酿酒,现在他们说一句“大黑牙与我们同在”也不算说错。
忧愁和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大部分下层民众都是这样,活着才是他们的主旋律。
喝了一会儿,氛围又热闹了起来。
“听说有雪狼群从西林防区向我们这边迁徙,它们吃光了所有挡在路上的生物,包括落单的成年雪熊。”
灰杆子疑惑道“它们怎么突然改变了习性,以往它们可不会靠近城镇,甚至不会靠近冰雪公路。”
“谁知道呢,连寒流的规律都发生了改变,野兽的本能是很强大的,或许它们感受到了危险的临近。”
冬猎者领头者皱眉道:“在冰雪和寒流覆盖的山脉中,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它们?”
灰杆子道:“克伦威尔上将麾下的军队。”
灰杆子的邻居立刻反驳:“上将阁下是在镇守西林防区,不是在镇压雪狼群,我曾经听一位猎魔人说过,上将阁下光是派人镇守哀嚎山脉的各个路口,就要抽调大部分士兵。”
灰杆子道:“你听到这个大秘密的时候,恐怕正躺在你婆娘怀里吧。”
同伴们都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灰杆子的邻居却一反常态,得意说道:“那位猎魔人是紫荆花俱乐部的高级会员,他没有必要吹牛,更没有必要对我撒谎。”
灰杆子一愣,没有继续抬杠,刚要说话,就看到酒吧吧台前,坐着一位灰白须发的老者。
老者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转头望向了灰杆子,轻轻点头行礼,端着酒杯扬手示意一下,仰头一口饮尽。
灰杆子目送着老者走出树屋酒吧,张了张口,终究是没有勇气上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