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施奕文笑道。
“没错,不过啊,想让他们来求咱们,非得先让他们看到好处才成。要不然,他们是拉不下面子的,所以,咱们就等着,等到他们自己等不下去了,自己找上门来求咱们。”
面子永远都不能拿来当饭吃!
这句话对于襄城伯李应臣来说,可谓是深有体会,身为大明的伯爵,虽说自身有俸禄,可对于传承八代的襄城伯来说,那点俸禄根本就不够养家糊口的,一家老少家奴千余人,要是只指往那点俸禄,可就得全饿死。
可是再怎么着,伯爵的体面要维持,出门要是八抬的大轿……其实心里头他倒是想换辆轻便双轮马车,不是因为它快捷,而是因为它便宜,可是伯爵的体面。
和往常一样,眼瞧着天气转冷,快到年关了,身为襄城伯的李应臣不得不想办法把这个年给“熬”过去。
“大鹿二十只,獐子三十只,狍子三十只,猪五十头,羊一百只,牛十只……,榛、松、桃、杏穰各二口袋……小麦一百石,杂色粱谷各一百石,各色干菜一车,外卖粱谷、牲口各项之银共折银八百六十两……”
听着管家在那里报告着庄子里来送来的“年货”,其实就是租佃,他的脸色显得有些沉闷。
“哎,就这么点东西啊。”
随口的一句话,让鞠着身的管家说道。
“回伯爷话,这才是一个庄子,其它的还有呢,老奴还没说完。”
“我知道,可还是不够哇!”
李应臣闷闷不乐的说了句。
“三叔前阵子添了个孙子,按规矩,府里头一个月得支给三十两银子,这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两,再加上节庆的,这添一口人,一年怎么着也得拿四百两出去,每个月还得支给一石粮食,这家大业大的,总都是出项哇。”
瞧着在一旁陪着笑的管家,李应臣颇为无奈的说道。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过去没袭爵的时候,我只以为这伯爵是风光,可当上了这伯爵,却知道,这风光也就是表面上,这么些年,搁家里头,我是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瓣的花,可就那么点银子,总还是不够哇……”
若是李应臣的这番话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会让百姓骂死,堂堂伯爵家大业大,居然会说没银子,谁信呢。
旁人不信,可管家得随着话说。
“伯爷操劳,小的们又岂不知道。”
“知道,知道又有什么用,”
摆了摆手,李应臣对管家吩咐道。
“过完年你去打听打听,看看可有愿意投献过来的,这多口人,要是不多个庄子,怕是自熬不过去的……还有,把成功喊过来,他怎么教的儿子,这个月居然花了将近三千两银子,这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他这么祸害!这败家子,早晚得把李家的家业给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