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今天真的是太感谢你了。”看着张军一脸真挚的感谢,我内心却是恶狠狠的咒骂着“用嘴谢就免了,来点实际的吧,如果真要谢,一会儿让我狠狠的踹你几脚吧。”
同时我也真的恨不得立刻大声告诉他,你是我来到金华后,第一次所感到后悔认识的人。
而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在一场丧礼中,从宾客变成了一位跑堂的,不过好在那些做菜的厨师们和主管倒还算对我格外照顾,都是让我端送一些不太容易溅洒的干食菜。
可即便如此,由于这里的后厨跟大厅堂也有个几十来米的距离,再加上来来回回的几十趟后,我的体力也逐渐开始有点撑不住了。
于是我在往回走的时候,也开始佯装出一副很累的模样,步子和身躯的速度都明显放慢了,想以此来让自己喘口气,同时也偷个懒。
“咔嚓…咔嚓…”就在我手里耷拉个空托盘往回经过一个拐角处的时候,我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阵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咬的声音。
我以为是有什么野猫野狗躲在这附近偷吃,可这里离厨房还有好几步的距离,猫狗不至于走得这么远偷吃吧。
其实这本不关我的事,但这时候干活已经干得很累的我,正愁找不到什么理由偷懒呢。
所以不管不论是你猫还是狗,对于我而言那就只是一个让我有借口以发现异常情况而偷懒的理由。
可奇怪的是,这声音听上去明明就近在咫尺,可是我一路循声而追,它好像始终都跟我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我就是发现不了它。
在等过了一会儿后,我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追逐到了停尸房附近,虽然是大白天的正午时分,但此刻附近已悄无任何人音,所以显得格外的阴森。
尤其是在我几步之遥内的尸房中,正躺着一位多少有点心生愧疚的人,于是在这种因素的冲击下,我决定放弃对这个不明声源的追查了,还是赶快老老实实的回去端菜吧。
但就在我抱着托盘扭头准备回跑之时,我扫视而过的眼角余光,意外的发现,一个较小缩躯的身影,躲在停尸房的一处角落里,做着小动作。
我又当即猛的一下停下了脚步,并且朝那里望了过去,发现他所做的动作原来是在啃食手中的一个小鸡腿,而这个鸡腿显然早已没有了肉,他正在嚼食鸡腿的骨架子。
然而最让我大吃一惊的是,我认出了这个小男孩,他正是刚刚我在祠堂门口所遇到的那个跌倒在地哭泣的男孩。
不会错的,虽然刚刚对于他容貌的印象不是很深,但他的衣着和右肩处所系着的那块黑纱布,我是不会看错的。
可是他怎么会跑来这里吃东西,而且看上去好像还是偷吃的那种,难不成是因为刚刚调皮淘气被家人打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