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禾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走到卫生间,准备将文远换下来的衣服拿到阳台。
她边收拾衣服边装作不经意地问:“现在艺术节这么忙,你校外的什么合唱团之类的演出应该停了。”
“刚停。”文远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海禾暗喜,继续装作很随意地问:“那你之前的合唱团,都是教师组成的呢,还是有其他单位人员参加,比如银行、街道、卫生院之类的?”
“你又想知道什么?不要每天都神神叨叨的行不行。”文远很敏感地感觉到什么,语气里充满着不耐烦,吓得海禾不敢再说话了,心里暗暗自责,不该这么沉不住气。
星期六上午朵朵有个新概念英语要学习,海禾一早就将她送到辅导班。整个上午的学习时间为三个小时。
按以往的习惯,海禾会先回家做点家务,到点再接朵朵回家。但今天的海禾早就有了自己的计划。
城东街道在深江区的最东边,离海禾现在所在的位置有点远,打的要三十多元。
海禾没有多想,拦到一辆出租车,直接对司机师傅说:“去城东街道卫生院”。
司机愣了一下,反问:“街东街道哪个卫生院?”
这下轮到海禾愣住了,她不解地问:“我没去过,不清楚,不过一个街道的卫生院一般就一个呀,还能有几个吗?”
司机看看她,笑了:“那我导航一下吧。”汽车开动了,载着海禾忐忑的心向城东街道奔去。
事情很顺利,顺利地让海禾意外。
她从出租车上下来,直奔眼前的街道卫生院,刚进大楼没几步,墙上的医生信息表就映入眼帘,根本不用费任何精力,就发现了那张难忘的脸。
不错,照片上的就是那天跟着文远在家里吃饭的女人。照片下面有名字介绍:董品晶,五官科医生。
毕竟只是街道卫生院,照片下方的介绍极其简单,海禾除了对方名字和身份外,什么信息也没有获得。
看来,文远的淘宝订单里的鲜花是送给这位董品晶的,或许其他猩猩公仔等也是送给她的,谁能说他们没有关系?
如果时光能倒流,能再回到那天在家碰到她的场景,海禾一定会狠狠地怼她。可惜时光不会倒流,那现在自己又该怎么做?
海禾有点想进诊室看看,但又不敢,在卫生院门口踌躇徘徊,迎面走来一个少妇抱着一个二三岁的小男孩,她一见海禾就问:“你好,请问孩子的疫苗接种是在这里吗?”
海禾哪里清楚,摇摇头说:“我不清楚,要不你问问里面的医生吧。”
她俩的交流正好被经过这里的保安听到了,保安用浓重的湖北口音指引着:“疫苗接种的,上二楼。”
看到这位保安,海禾心里一动,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编了几句话:“我家的小娃耳朵痛得厉害,董品晶医生一看,马上就好转了,这医生真不错,医术高,长得又漂亮,真想给她介绍对象呢?不知道她结婚了没有?”
卫生院的保安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也就是收发快递、报纸等杂活,也甚是无聊,巴不得有点什么事情可以八卦,听海禾这么一问,立即来了兴致,眉飞色舞地讲起来:“啥,你说董医生啊,当然结婚啊,这么优秀的人,早就被人抢,还轮得着你介绍哇!”
“结婚了?”海禾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地问:“那有孩子了吗?孩子多大了?”
保安看见海禾的样子,以为是不相信他的话,便拉开了嗓子说:“当然结婚了,不过孩子还没有,应该快了吧。这些当医生的,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还不是说来就来的事情嘞。”
这个保安看上去有五十岁左右,皮肤黧黑,说话嗓门大,一看就是那种藏不住话的人,海禾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就嗯了一声,假装失望地应了一句:“看来,我想做媒人是不成了。”便扭头离开。
结婚了,还没有孩子。这么说,应该是婚后不久就勾引别的男人了?多狠的女人!海禾恨不得能扇对方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