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妖修越早渡劫,则代表其自身潜力越大,因为妖修不像人修,妖身本相的修炼,只有依靠天劫才能塑造。但这个过程却是极其凶险的,稍有不慎就会身死殒没,所以一般都会压制修为,等待最佳的渡劫时机,同时备齐有助于渡劫的法宝、兵器或者灵药。
这些东西秦风都是在一点点准备的,毕竟就算是他,渡过第一次天劫也是在修行三十载后,而像南山菊这般只用了一成时间便直面天劫的情况,在虞山妖修渡劫的记载中,却是根本没有什么先例。
“卫六家之中,我原本以为只有以‘喂战’养人的卫家需要特别防范——虽然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预测的确是对的,但却是以另一个更为棘手的可能性验证我的猜想,那就潜伏于卫家的噬亲鬼。”
秦风目不转睛地盯着笼罩南山菊的淡金色真元,这也是很久之前留给南山菊的一道保命符,没想到居然是用在了渡劫的时候。
秦风不禁有所感叹,所谓世事难料,那时候留下的种子,怎么算也算不到会在此时成为南山菊渡劫的保护伞——尽管八雷联动,一直在利用生死矛盾之力轰击南山菊,但不知是不是这次天劫的威力并不算猛,连打了好几下,只在秦风的真元护壁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这天劫之威,有这么弱的么?”秦风摸了摸自己的下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当初他渡这第一次天劫,可是差不多交代了半条性命,“看来是稳了,没啥大问题。那位百里离前辈莫非是在南山菊身上下了什么弱化天劫的咒术?应该不会吧,那样就太匪夷所思了。”
正如百里离靠着“修妖之法”幻化万千的修行特性,将自己的气息调整为与天威相似的频率从而成功逃生,秦风此刻思索的,乃是百里离有没有在南山菊身上留下一道属于自己的气息,好让天劫以为自己正在对同类施以劫难,所以才没有悍然出手,只是象征性地劈了劈。
“这‘修妖之法’看来有点东西啊......百里离,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秦风长叹自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对百里离的兴趣,毕竟就算是他,也只是对修妖之法略有了解,并未涉足修炼,而南山菊轻渡天劫的情景,还是给了他不小的启迪,“看来得找时间多去虞母洞坐坐,那群老妖怪想把秘密带进棺材里,可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
天劫渐渐式微,八道黑白雷霆也慢慢销声匿迹,总的来说,此次南山菊的渡劫在秦风看来,或许连有惊无险都算不上,应该说是顺风顺水了——不过,好像最后似乎缺了一点什么东西,具体是啥,秦风一时也没想起来,只是从身上的乾坤袋中拿出一套雀灵来,准备给收功凝神的小南山换上......然后秦风就一脸惊奇地立在了原地。
“主人,虞修南山菊,特来向您请安。”低沉的声线,不算刚毅,也不算柔和的面部线条,带有一些力量感的肌肉,倒也算是一个中规中矩的美男——没错,在“择分雌雄”这一步上,南山菊选择了男修,“主人,请问有合适的衣物么?您手上这一套,南山怕是穿不了。”
“哦哦哦,好的好的。”秦风还没有从震撼中恢复过来,服从命令般的将雀灵塞回乾坤袋,再拿出一套适合男修的长衫薄衣,看着南山菊一点点地给自己换上,就跟不认识南山菊似的。
就在秦风仍未回神之际,有一个人却是先他一步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卫度的大哥,秦风的好友,卫法。
“我带卫度先下山去,南山菊的事,你自己处理。”一道神念传音于秦风心头响起,卫法的身影也是略过他与南山菊二妖,抱起从头睡到尾的卫度,就这么消失在茫茫虞山之中,“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选择,秦风你也不必非给我一个交代,但是此事,着实有些可惜......近段时间,还是不要让他俩再见面了。”
秦风的耳畔回想着卫法临走时的话语,不得不说,卫法的通情达理还是给了他不小的劝慰,让他从莫名其妙的愧疚感中解放出来。不过该弄明白的,还是得弄明白。
“小南山,你......”
“主人无须多言,南山知道你要问什么。”南山菊截过秦风的话头,眼神之坚定,显然并非一时冲动之举,“南山是主人三滴精血所化,诞生至今,观主人三年,唯有昭漫与百里离二女令主人忧虑苦思过......南山是一定要以一生之命,替主人排忧解难,与主人荣辱与共的,也期望能成为如主人这般强大的修士,不给主人添麻烦。所以说,是绝对不会选择成为女修的——即便那是某个人的愿望。”
秦风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拍了拍南山菊的肩膀,以示鼓舞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