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度心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既想知道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又害怕知道之后无法继续面对南山菊——这份忐忑,这份不安,无人诉说。
“到了。”前方的南山菊可不管卫度究竟有多少内心独白,顶多也就照顾照顾他的脚力——遵循着对秦风的感应,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处……一处……一处不管怎么看都是狗洞的矮小洞穴。
注意,这没有在夸张,更不是在贬低,此时出现在南山菊眼前的,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真真切切的狗洞!而在他的感应中,秦风就是让他与卫度在洞外等候,可以休息,但不能放松警惕。
小白偷偷地瞄了南山菊一眼,又低头看了看已经没有路,只有一处狗洞的石壁,随即默默地离开南山菊身旁,再次去寻草吃了。
“咦?盐大才那货怎么又在吃草?爬个山有这么累么?”不得不说,单论眼力劲儿,彼时的卫度恐怕连小白都赶不上——在卫家谨小慎微的性子,到了虞山后就跟一张白纸没两样,“小……南山?”
南山菊听到这一生呼唤后也是浑身一颤,不过也是在瞬间便恢复如初:“小南山?那是谁啊?俺不认识!这位小哥怕是认错人了。”
南山菊双手环抱面向一侧,并没有给卫度正脸,是故卫度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当然,在卫度眼中,一个“随处可见”的狗洞也不会比南山菊更吸引他的注意。
“小南山,我知道是你……”卫度伸出手想拉一拉南山菊的肩膀,可伸在半空中还是缩回去了,“那个……首先祝贺你渡过第一次天劫,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名虞修了……”
“什么从今天开始?我又不是今天渡的劫?脑子摔坏了么你?”
南山菊的语调中有点小小的埋怨,他也知晓自己没理由耍脾气,可一想到卫度就在身后看着自己,内心的情绪便怎么都控制不住。
一人一妖就这么尴尬地止住了交谈,心中本来有千万句话要讲,可一到嘴边却总是觉得不合时宜,于是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你们两个瓜娃子杵这儿干啥玩意儿?”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音调从狗洞里传出,“都闪开点。小南山,你把卫度护住一点。”
“是!”南山菊很听话,直接揽住卫度的腰,带着他向后退去。
卫度浑身一紧,然后慢慢便放松下来——这要是放在数十日前,那个时候南山菊还是粉妆玉砌的模样,这般亲密的接触,卫度只怕睡着都会乐醒。可现在……卫度只觉得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儿。
“俩小不点整天腻腻歪歪的,看着颇烦。”一阵旋风过后,秦风的身影出现在卫度和南山菊眼前,眉宇间的烦躁一目了然,“知道这是什么地儿不?知道这狗洞是做什么的不?我告诉你们……!”
“呼——!”就在秦风拍着石壁,准备道出这狗洞来历底细的时候,忽然从其洞中吹出一阵狂风,将秦风给吹飞了出去。
“哟呵?脾气还挺大!”秦风在空中稳住身形,一脸不屑地哼哼哧哧,“不想被别人知道你们平时都在干些什么,就给我麻利点救人!还‘要几个端茶送水的童女童女有错么’?咋不问还要不要命呢?”
一语言罢,秦风自空中落下,随意往地上铺了一张毯子后便席地而坐,再将双眼一瞪,喝道:“都站着作甚?比高矮还是咋地?”
卫度与南山菊哪敢反抗?登时就跪坐在秦风面前,就差俯首帖耳、五体投地了。
“卫度,接下来一段时间,你跟着我学一些简单的修行之法。虽然只是记名,但好歹也是我秦风的弟子——一个月,炼体十重。”
“什么?一个月?十重?”彼时只有炼体境半重的卫度在听到秦风此话后,直接两眼一抹黑,就地晕了过去……
秦风见状蓦地一愣,随即痛心疾首地甩着锅:“我说小南山啊!以后下手,可得注意点儿分寸啊!”
南山菊抿着嘴唇,头一次对秦风产生了手痒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