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名幼童的生命安全威胁整个白狼军?真不知钱万贯到底是怎么想的,要说是脑子被驴踢了吧,可白狼军中压根儿就没有驴!只有膘肥体壮的战马!所以钱万贯终究是狗急跳墙,走火入魔的疯了?
彼时,不仅是将钱万贯重重包围的执法卫,连同其他白狼军的将士差不多都是这种想法——于是乎白狼卫再次切换成进攻队形,一柄柄刀斧纷纷反射着冷冽刺目的寒光,那是渴望喋血舔骨的征兆!
然而就在白狼卫准备群起而攻之时,严瑾公却突然叫停了围攻。
“等一等!军座,还是先救那幼童要紧吧!”严瑾公身处战圈外围,被弓弩手所设的禁足结界所挡,但饶是如此,他的声音还是能通过修为传递到战圈之内,“军座有吞吐天下,横扫六合之心,白狼军诸将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不管是军修还是普通士兵,他们都是有血有肉,有父母、有亲朋、有妻儿的人!敢情军座念慈悲为怀,以仁义为旨,优先考虑那名幼童的性命,万不可让执法卫伤了他……!”
严瑾公话未说完,忽然感觉到一道极为恐怖的威压从天而降!饶是他元丹后期的修为都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直接便跪倒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甚至连地面都出现了一指之宽的裂缝,宛若蛛网般蜿蜒!
“严瑾公,汝身为点律令,平素仅行明令督战之责,到底是谁人给你的权力,敢对本座定下的‘歼敌平叛’行动指手画脚?”白轻许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敲打在严瑾公略显瘦削的脊背上,杀意之澎湃,若非有千万将士看着,只怕早就对其动手了,“军中儿郎,前赴后继!岂可因小失大,本末倒置?再若胡言,便将汝一并处置!”
白轻许是铁面无私的,或者说在涉及军队事务时,他能保持一种绝对的理性,谁也别想和他讨价还价——可是白轻许能做到大公无私,她手下的军士却不一定能做到,就算是特地选拔出来的执法卫,在面对对白狼军招式本就了若指掌的钱万贯时,也无法立即取得胜利,更别说钱万贯手段之卑劣,竟是以手中幼童之血肉之躯作为挡箭牌,令执法卫投鼠忌器,群攻的优势一时间根本没法发挥出来。
“真是够了!执法卫,收拢阵型,蓄行军诀一式!”眼见执法卫半天拿不下钱万贯,白轻许星眉紧蹙,一边指挥执法卫的下一步动作,一边拔出佩剑亲临战场,“一个活了三四百岁的将军,而今居然寄希望于一名幼童,当真可笑!钱万贯,本座念你好歹曾身任白狼卫,战功卓著,若你此刻甘愿伏法,本座便留你一条全尸!如若不然……!”
“哈哈哈!如若不然,你要如何?将我大卸八块?既然横竖都是一死,我钱万贯今日便是要拉你这悍妇垫背!”钱万贯没有理会白轻许最后的忠告,一把将手中幼童提到眼前,方才执法卫的进攻虽然没有成功击杀钱万贯,却也让其身上挂了不少彩——只是刀剑无眼,连带着幼童的脸上、手上、身上也有不少血痕纵横,“姓白的,你不就仗着自己幻术造诣无人匹敌,自以为天下第一吗?我特么告诉你,这娃娃乃是天生的‘免幻’体质!你的幻术在他面前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灵幻囚车的幻术法阵被他一碰便分崩离析!若非这样,我能重获自由?哈哈!只要有他在手,老子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你能奈我何?”
钱万贯纵声狂笑,而他所言亦没有半句虚假,他之所以能从白轻许的灵幻囚车中脱困,的确是其幻阵被这幼童轻轻一摸便轻易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