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2 / 2)

辛诺换了一个姿势,就在她困饿交加得快要入睡之际,外面终于有了响动,是轮椅滚动的声音。

往门口望去,须臾便见端木衍推着夙弋承进来。

最终在主位上入座,也扬手屏退侍于此处的两个婢女。

“等久了吧,为何不先吃?”

夙弋承扫了眼桌上未动的菜,再看看辛诺带了倦色的神情,问。

听不出关心,但也没多少淡漠,既疏又礼,掌握得恰到好处。

辛诺坐直身子:“你不来,我如何好先动筷。”

与夙弋承的态度一般。

毕竟已确定合作,便要做好这表面夫妻的戏,所以彼此的尖锐都各有收敛,至少在面上看,当是相敬如宾。

不过瞧着夙弋承略微苍白的面色,还有他身上极淡的气味,辛诺有些好奇:“你……生病了?”

或许是跟他的残腿有关。

许是惊于辛诺眼光够尖锐,夙弋承投目光看来,透着疑顿。

“面色苍白,唇部有失红润,更关键的是,身上有淡淡的药味,别忘了,我是一名医者。”

辛诺这也算是解惑,面上表现轻然,说完后看着他,指着桌上饭菜:“可以开动了吗?”

自己现在也是个病人,需得按时补充营养……说白了就是饿了。

“饭菜有些凉了,我让厨房重新换一份。”

说间,已经有小厮陆续进来,撤下桌上饭菜后又换上热的,品类皆与此前一模一样。

不待夙弋承再请,辛诺已经开动。

夙弋承倒是不急,在想她刚刚说的话,只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生了病,是她医术太高,还是自己当真异常得厉害?

这怪病已困扰他十几年,只因掩藏得极好,除了几个亲信,外人皆不得知罢了。

收了思绪,不做多想,伸手将两份以面为主的食物换到辛诺跟前。

辛诺刚欲出筷夹那香喷喷的鱼肉豆腐,却被夙弋承移开,换来那两个她觉得奇怪的菜品。

筷子停在半空,心中一阵无语,抬眸看他:“怎么?不想让我吃?”

夙弋承笑了:“我以为你会更喜欢这两道菜。”

这是地地道道的北境特色名菜,他特意让人做来,便是想试探她。

她既来自北境,虽不敢断定喜不喜欢,可理应熟悉才是,只是她这反应和看菜品的眼神,多是生疏。

辛诺的户籍不过是她胡诌的,所以她对北境名菜无感,更不会想到这顿饭暗藏了夙弋承的试探。

“我以为喜欢它们的是你。”

刚刚她便以为那两个奇怪的菜是夙弋承的独特口味。

夙弋承笑笑:“看来我的自以为出了错,来人,把它们撤下……”

“算了吧,尝一下也无妨。”

不待夙弋承说完,辛诺止了,亦落筷夹起一块像面皮又似面块的东西放入口中。

细细品尝,挺好吃的。

“嗯,还不错。”

点头称赞,也不再跟夙弋承多做交流,兀自开始大快朵颐。

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醒来简单吃了点清粥小菜就去跟夙弋承“博弈”,费心费神费脑,她早就饿了。

相比于辛诺的不顾形象,夙弋承的用膳形象就要端正优雅许多,端木衍在一旁看着,越瞧这假黎浅柠,越不上眼,记忆中辛馆主虽确有一副好皮囊,可这形象……

许是有了其对公子不善的第一印象,如今怎么看怎么有刺!

辛诺可没想这么多,填饱肚子才是关键,这一顿吃得还算美味,放下碗筷后,美美地打了个饱嗝。

夙弋承也差不多吃完了。

辛诺刚想告辞回别院,却被夙弋承唤住,直言有事相商,让她送他回书房。

她自奇怪,更不情愿,可见到夙弋承示意端木衍离开时,她以为当真有要事要谈,便也不拒绝了。

推着轮椅出了饭厅,一路往书房行去。

*

府邸小道上,辛诺推着夙弋承的轮椅走着,沿路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了又压短,如此反复。

除了轮椅在石板路上滚动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响动,甚至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许是各自都在想事情。

直到岔路口处,辛诺失神走错了方向。

“这条道走到底,咱们今晚都得睡大街了。”

夙弋承没有直接挑明了提醒,反而以打趣的方式点道。

辛诺被身前人的话语拉回神思,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问刚落,便意识到这条路是通往夙府大门,又急忙恍然:“哦~走错了。”

说罢,推着轮椅转了方向,回上正道。

“你在想什么?”

一个小插曲而已,夙弋承并不计较,问。

辛诺所想除了血海深仇,还能是什么。

这个她自然不能说,于是反问:“你刚刚说有要事相谈,是何事?”

夙弋承:“……”

刚想开口,余光扫过不远处,眸光突然一沉!

出口已换了说辞:“你此次受伤,岳父大人担心得紧,不知从哪里知晓新婚当夜我负了你,归宁之日又让你身陷险境,今日下朝后严厉训斥了我,我觉得岳父大人所言也有理,所以这圆房的事……”

“夙弋承你……”

有病吧!

听夙弋承说明所想为此,辛诺顿时起了火气,厉言打断!

然不待她说完,夙弋承突然握上她推着轮椅的手巧力一拉,直接将她拉至身前,落入自己怀中。

“夙弋承……”

辛诺反应不及,但被夙弋承这登徒子行径彻底点着了怒火,欲骂他不说,还欲出手教训!

只是刚有所动,夙弋承一手箍紧着搂住她,另一手竖指于她唇边。

“有人监视。”

声音极低。

说罢,微微斜了眼角,往左侧边不远的假山处示意。

面上也并非调戏,反而冷寒如冰。

得此示意,辛诺瞬间安静下来,以余光往假山那方看去,虽光线不亮,但确实可见有人影。

偷听?

即便她心里万般抗拒,被夙弋承箍在怀中更如坐在万千刀尖子上,可既然有人监视,这戏就得做足。

深深一呼吸压住怒火,皮笑肉不笑地瞧着相距仅有寸余的脸:“爹爹……管得可真宽!”

后面几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是黎宏,迁怒的却是夙弋承。

戳在其胸间的手指愈发用劲,就怕他会猝不及防地靠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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