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动作比楚眠还慢，似乎并不想走。
很快，走廊空了，静了，教室只剩楚眠和边夜两个人。
楚眠放下整理了十八遍的包，转头看着身旁很明显在装模作样的边夜。
“为什么不要钱？”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除了南陌吃的。
低着头，边夜慢吞吞把书拿出来、放进去，仿佛没听到。
楚眠：“不要钱，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边夜合上书包，淡淡地道：“让让。”
楚眠没让。
她侧过身，稳稳挡住狭窄过道。
仰头看着眼前冷冷淡淡的脸，完美得像顶级大师仔仔细细雕刻出来的，楚眠勾唇。
“有时候我们确实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她往前一步。
凳脚和地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边夜狼狈后退。
“但是拿到以后才知道是想要的。”
楚眠又往前一大步，无处可退的边夜后背抵着墙壁。
抿唇瞪她。
熄灯时间到，教室突然暗下来，如水的月色缓缓流淌进昏暗的室内，朦胧的光影中，依稀可见后排角落有两道身影。
一个高挑，另一个也不矮，两人靠得很近，几乎重叠。
“我再问一遍，你要什么？”
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压在墙上，楚眠刻意哑着声音。
“说出来。”
明明轻松就能挣脱，却生不出一点反抗之心，边夜别开脸，眼睛盯着墙壁。
“不要。”
声音依然如夜风般冷然，只是今夜的风软得连树叶都吹不动。
放开手，掏出一直带在身上的蛋，举到他面前，楚眠问：“这个呢？要吗？”
她竟然要把他睡了上万年的棺椁送人？
自己吃自己的醋，边夜扭回头睁大眼睛瞪楚眠。
因为气愤，浅淡的琥珀色眸子颜色变深，成了金色。
看到熟悉的金眸，楚眠笑了。
让你装。
“又瞪我？”
拇指和食指捏着蛋，在充斥着怒气的金灿灿眼睛前晃，楚眠好整以暇地问：“要不要？嗯？”
片刻后，边夜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要。”
又气又苦的声音，听起来像要哭了。
咦？随随便便就能伪装成人类，挥挥手就打伤铂金级星宠，几乎无所不知的神秘家伙。
这么容易哭的吗？
深感意外，楚眠收回手。
“逗你呢，别哭。”
谁哭了！谁说他要哭了！边夜捏紧拳头。
“让开。”
直觉不能这样放他离开，楚眠回忆起仅演过一次的某校园爱情剧。
然后一手拦住他的腰，一手拉下脖颈，踮起脚尖，唇抵着唇。
她说：“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