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歇着会吧!”平易拿着一壶酒爬上城楼,依着怀南坐在鲜血还未清理的城楼上。
怀南摇摇头,如实的说道“闭上眼睛都是厮杀声,我歇不下去,只有坐在这里,瞧着逸军的方向,我才可以安静!”
平易瞧着怀南,此时怀南狼狈不堪,其实,他见过怀南不止一次狼狈的样子。不变的是,他一如既往的心疼。他就这样瞧着怀南,突然闭上了眼睛传来缓和的呼吸声。
怀南瞧着平易睡着的样子,明白平易也是累到极致了,比起自己平易更为辛苦。毕竟,自己只要下令,但平易要亲力亲为做很多,比如安排伤兵,查看粮草。轻轻的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将披风搭在平易的身上,而怀南将平易放在一旁的酒壶拿了过来,猛的灌了口。
这酒很烈,怀南被呛了下,她连忙捂着嘴巴不能发出咳嗽的声音,不然定是会惊醒平易。等胸腔里的那股子咳意退下,怀南握着酒壶,觉得因为喝了口烈酒身子都暖和很多。
不知睡了多久,平易是被暖洋洋的阳光给惊醒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瞧见站在前面的怀南。阳光从怀南的头顶洒下,让怀南整个人都散发着万丈光芒。
“醒了?”怀南突然回头,阳光让她看起来暖融融的,黑色的发丝似乎都带着金色。
平易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披风,他小心翼翼的将披风拿在手中,他觉得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在这样的黑夜中,在危险四起的城墙上,曾经有这样一方温暖,曾经温暖过自己,今后还是自己的温暖。
“我竟然睡的如此安稳,你,守了一夜?”平易将披风还给怀南,其实他更想做的是将披风批在怀南的肩头,可平易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做,那是他们之间关于知己的阻拦。
怀南接过披风,只是拿在手上,她神色平静“瞧,如今逸军已经开始准备了,不出两日逸军会再次攻击!”
随着怀南的目光瞧去,平易瞧见逸军扎营的地方,已经开始在运输,瞧那样子也知逸军的打算。当然逸军如此大张旗鼓,也是不怕他们做什么,毕竟他们现在就如同瓮中之鳖。
“看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了!”怀南活动了筋骨,也就是在此时,一道身影迈上城楼,只见南曼殊休息了一夜神色好看很多,她扔给两人一人一份干粮。
南曼殊站在怀南身侧,目光随着怀南瞧着逸军,南曼殊的目光里都是愤恨之外的坚定,她对着两人说道“你们都累了一夜了,现在我站在这里,你们先下去忙乎吧!”
平易正想拒绝,可怀南却点点头,现在逸军不会突然攻击,且南曼殊既然想要帮忙怀南自然成全。她也需要下去做些准备,毕竟被动的等待不过是将生死的权利交给旁人。
怀南和平易忙乎半上午,下午的时候不论的怀南平易还是很多士兵都堂而皇之的睡大觉,这让很多人都极为不解。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南曼殊依旧站在城楼之上,她瞧着城门微微打开一道口子,然后一道队伍从那门缝中窜出去,如同一支飞驰的箭。
黑夜给了怀南等人掩护,他们趁着夜色悄悄的靠近逸军,此时的逸军驻扎的地方燃着篝火,那些巡逻的士兵正在不停的巡瞧着,只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怀南等人会如此大胆,竟然会夜袭。
怀南带着人偷偷的绕到逸军的身后,那里正堆放着逸军的粮草,此时正被不少逸军给看着。怀南给了身边众位士兵一个眼神,众人立刻明白过来。悄悄的靠着这些营帐的掩护,怀南绕到一个逸军身后,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直接结果他的性命。
其他的士兵同样如此,他们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逸军身后,在逸军不知不觉中让他们长眠于此,有些虽然差点失手,但好在都未曾让逸军发出声音。
一具具尸体被轻轻的放倒在地,怀南等人瞧着这粮草,然后直接将粮草给架在肩头,怀南就站在那里,瞧着士兵们将粮草给扛走,计算着时间,然后突然朝着一处营帐点火。
如今天气正事干燥的时候,火势只需要一个苗头就瞬间蔓延,怀南抢了匹马直接就朝着邺城飞奔而去。逸军营帐中,乱作一团,只听到有人喊失火了,然后就是救火。
“赵副将!不好了,我们的粮草被劫走了!”士兵来到赵副将身旁大声禀告。而此时赵副将正指挥着士兵在灭火,听到此言更是脚步一滑,对于一个将士来说,粮草太重要了,若是没有粮草根本就是无异于送死。
“安怀南!”黑夜的上空,传来赵副将的怒吼声。而此时的怀南已经驾着马从城门的缝隙钻了进去,城门瞬间就关闭了。
众人无疑不兴奋,要知道他们可是劫了逸军的粮草,这让他们接下来都可以吃个饱。要知道,因为顾及城中的百姓,他们并未去拿百姓的东西,每日里吃那么点点对于这些士兵而言是最为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