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苦着脸,看着高杰一副哀求的神态。
“那就读吧!”
高杰似是没看见卢九德的苦瓜脸,手中掂量着匕首,轻轻在空中划了两下。
卢九德吓得脖子一缩,见高杰如同玩弄狗猫一般,渗人的看着自己,也只好展开那信纸,一字一顿的读了过去。
信只有一页纸,就是原本路振飞所得到的那张纸抄写了一份,又在前面加了说明而已。
卢九德颤颤巍巍,一张信纸却是读得极为缓慢,仿佛这一张信纸便是他的老命似得,舍不得读快一些。
然而卢九德读到“已得京中南下翰林侍读张冰确认,陛下并太子、定王、永王等于三月十八日晚皆焚于乾清宫,三月二十九日,已被贼葬于田贵妃之墓”这一句的时候,卢九德本就缓慢的声音,直接停了下来。
他回去又再次确认了两边,猛地抬头看向高杰,只见高杰也是一副惊讶的神情看着他。
陛下并所有皇子,全都亡于乾清宫,帝位有缺,诸藩王当主神器!
这是卢九德的第一个念头。
福王、潞王以及周王、恒王此时都因逃难泊居于淮安城西湖咀,福王于我有恩,论长幼亲属,福王当立!
这是卢九德的第二个念头。
今三个总兵,我皆有联络,可借为依靠,且如此我等同乘一船,我便不用死了!
这是卢九德第三个念头。
只这三个念头一出,卢九德的心脏便比刚刚还要猛烈地跳动起来,本来吓得直哆嗦的双手双脚也一下不哆嗦了,他见高杰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不知在想些什么,慌忙朝高杰道:“高总兵,帝位有缺,此乃天赐良机啊!”
高杰显然还没有想透所谓的良机是什么,轻声“噢”了一身。
卢九德忙是解释道:“此时麾下有兵将且在近前者,唯高总兵和黄、刘两位总兵,可立者亦唯有现居于淮安的福王也,定策从龙之功,可不是天赐良机,高总兵......”
“慢,我们营中说!”
只卢九德激动的要往下说之时,高杰却一下拦住了他,卢九德一呆,看了看左右那些也听得头脑发热的兵士们,顿时明白过来。
只等着高杰吩咐下去,命人将路振飞的送信兵处理了,又接过书信封上,命自己的人假扮成路振飞的兵士,给马士英将信送去。
二人这才又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复又回了高杰的中军大帐,密谈起来。
......
在南京城韩府中,酒过三巡之后,那门子这才进去请示了韩赞周,在得到韩赞周的准许之后,将路振飞前来送信的兵士放了府中。
只是六人小队,也只有一人被准许进入府中。
宴席上氛围仍旧浓烈,身材曼妙的舞女光着洁白的小脚丫,随着欢快的音乐,扭动着除了韩赞周外令其他人都沉醉的身姿。
送信兵弯着腰身跟着门子来到韩赞周身边,将贴身存放的书信交给了韩赞周。
众人都在欣赏歌舞却是无人在意这边。
只见韩赞周漫不经心的抽出信纸,才看了七八个呼吸,便尖着嗓子哀嚎了一声“陛下”,然后便眼睛一翻,背过了气去。
也不知是真是假。
“韩公公,韩公公!”
韩赞周这声尖锐的“陛下”很清晰的传入了众人的耳中,等他们再看时却发现这厮竟然直接背气翻了过去,忙是惊呼。
歌舞也停了,一众人乱做一团,皆是上前查看。
钱谦益离得最近,第一时间却是捡起了地上的那张信纸,但也只看了四五个呼吸,便愣在了当场。
这个结果,他从来没想过,他想的是,无论如何,崇祯皇帝和太子都会有一人在京城被破前南下。
甚至两人都会南下。
他们一再拉拢刘泽清却不是想着要密谋拥立谁,而是等着重建南京朝廷,扩大己方影响力,迅速掌握朝政。
不过,这个想法马上就要变了!
福王!
潞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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