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淮陵不将顾晚娘送到舍利塔的门前,便不许顾晚娘自己着地。
顾晚娘捶打着梅淮陵的胸膛,将梅淮陵从自己的跟前推开,“你快些将我放下来。”
“若是我不放呢?”
顾晚娘瞠了梅淮陵一眼,“这都已经到平地了,将我放下来。”
梅淮陵听着也只得将顾晚娘放了下来。
舍利塔在普济寺的深处,顾晚娘从后门入,倒是正巧到了普济寺的跟前。顾晚娘还未曾来得及进入舍利塔,便在进入舍利塔的那个院子的时候,远远的就给一个小弥勒拦在了门口。
“师父已经休息了,女施主不要打扰了师父休息,若有事拜访明日再来。”
顾晚娘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现在不到既不是夜晚,也不到午后,如何这老和尚便已经休息了?
小弥勒:“女施主是与梅二公子一起来的?二公子惯来是知晓师父秉性的,师父是个随意的人,不分黑白昼夜,想睡便会睡。随意便是施主子时前来,师父也许也可能不曾睡。”
今日这小弥勒必定是拦住顾晚娘,不让顾晚娘见那老和尚了。
梅淮陵想来顾晚娘方才言之凿凿的那句,我便是有缘人,竟然瞧着忍不住笑出了声。虽是有缘人,但是脸面都不曾见着。
因的梅淮陵的笑声,顾晚娘别过来脑袋看着梅淮陵,一脚绣花鞋便是踩在了梅淮陵的靴子上。
绣花鞋因为踩了石阶上的石藓的缘故,还有些绿色的藓粘在鞋底,顾晚娘这一脚,都是踩脏了梅淮陵的半只鞋子。
梅淮陵倒是不与顾晚娘生气,“你裙摆上一些,我鞋上一些,如此倒是相得益彰。”
顾晚娘从不知梅淮陵说话,是这般轻挑的人,正别过脑袋不去理梅淮陵,便听到又一个和尚走了出来。
这和尚是那日丢荷包之时见到的和尚,和尚朝着顾晚娘做了个手礼。“顾姑娘请吧,师父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小弥勒费解,“师父不是已经睡着了,说了不到时候不要唤醒他吗?”
大一些的和尚看着顾晚娘,道:“人已经来了,这便是师父说的到时候了。”
顾晚娘还当真是那和尚的有缘人了?梅淮陵跟在顾晚娘的身后,想与顾晚娘一道进入院子,但是那和尚却拦住了梅淮陵。
“二公子,师父说了让二公子便在门外候着。”
不许梅淮陵跟在身后?梅淮陵瞧着关上的院门,还有眼前不见踪影的顾晚娘,“这老和尚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和尚说来已经是梅先生那一般年纪的人了,但是面容瞧着全然不见年纪,且须眉都是乌青,左右不过四十年纪。
老和尚似乎知道顾晚娘来了,又似乎不知道顾晚娘来了,只是对着那舍利塔,不回头瞧顾晚娘也不与顾晚娘说话。
顾晚娘:“信女顾晚娘,请大僧解惑。”
“世间本无疑惑,想的多了,便也就有了疑惑,若是不想便什么也没有。”
顾晚娘也抬头与老和尚一道瞧着眼前直入云霄的舍利塔。老和尚:“你瞧着近了瞧好似瞧不到尽头,远了瞧也不过是几层高的塔而已。”
“老和尚不知道天机,更不曾泄露天机,若是姑娘一定要寻个究竟,便问问自己何为究竟,为何会有这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