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那么多。赶紧去关门,公子吩咐过的。”
红缨哦一声,云里雾里跑去传话。
看门的婆子平时被偏院喂饱了的,加上张氏无心理事,院子里下人疏于管教,惫懒得很。
平常还好,苏慎之不来,张氏几个关起门来安稳度日,也没什么可争的;
可真要遇上事情,就要命了。
就拿昨儿个夜里来说,小小姐受寒夜里突然发起热来,她们大半夜地起来忙着找大夫,结果看门的婆子夜里吃了酒,锁上门睡得死沉,叫了好一会儿才醒。
醒来不赶紧开门,还跟她们歪缠,耽误了不少工夫不说,那婆子还提前使小丫头子去偏院朱姨娘那边报信。
那边只说大公子睡下了,不叫吵他,他也不是太医,不会看病。
这话刺耳又扎心,昨晚可把她们给恨透了,索性不求他,改去求夫人。
夫人那边更不好说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邪火,逮着她们骂了大半个时辰,还罚跪。
红缨回想起昨天夜里那些糟心的事,再没法给看门婆子好脸色。
那婆子又跟她嚷嚷起来,小丫头子帮着上来撕扯她,红缨真快气疯了,抄起门闩厉喝:
“你们再闹一声试试?”
刁婆子吃了酒,胆子本来就打,上来就要抢。
红缨闭上眼,抡起门闩就砸!
砰地一声,门闩落地。
红缨睁开眼,看着攥住她手腕的延年。
“公子叫我来的!”
她底气不足地狐假虎威。
延年淡淡看她一眼,转头冲谄媚赔笑的婆子说:
“去管家那里领罚,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婆子一个哆嗦,酒意就顺着大腿淌下来。
“延哥儿!你瞧这个怎么话儿说的?我这好好的差事,突然就要打要罚的。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告我的黑状了?”
婆子斜眼瞪红缨,嘴角不屑地下撇。
延年不冷不淡地道:
“公子亲自下的令。你要是不想连累你当家的跟子女的差事,就麻利地照办。爷嫌吵。”
婆子又是一个激灵,四白眼骨碌碌往红缨身上转一圈,又去瞧自己带着的小丫头,怎么瞧也是自家的这个更水灵讨喜。
没等她推人过来,延年脚尖一勾,挑起门闩拿在手里,毫不费力地单手折断,语气平淡地威胁道:
“等我亲自送你们过去?”
“不,不用。”
婆子吓得一个高蹦起,拉起小丫头就跑,连东西都顾不上收拾。
她犯不着跟延年硬碰硬,不如去求朱姨娘。
即便是公子发话又怎样?还能抵得过枕边风吹?
“她一定去找朱姨娘了。”
红缨不甘心地嘟囔,看看那支段成两截的门闩,更是发愁。
“这下好了,更方便人家走城门了。”
延年没接话茬,掏出个小瓷瓶丢给她:
“金疮药,好好擦,别留疤。”
“哎?”红缨看着他大踏步出去,抱着药瓶站了会儿,一跺脚追出去。
“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