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老师姜墨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依旧如此勤奋,刘辰星有感写下师徒二人第一次结缘的八个字——
天道酬勤,终成大器。
一笔一画地写下来,以为和以前差不多,毕竟这两个月并未多钻营书法,只是不缀每日小半个时辰的练习书法。
也大概认识到自己还比不上老师的勤恳,心里有了自己书法毫无寸进的准备,当最后一个“器”字收笔,将毛笔放在砚上,待欲从书案前起身,也就随意抬头看了一眼,见自己的所写的字,刘辰星顿时一愣。
半晌才有些反应过来,怔怔地抬头,看向一旁驻足围观的老师姜墨,表情是溢于言表的惊讶,“老……老师,那是我写的……字?”
说着,目光又落向自己的字,真实感渐渐有了,脸上开始有惊更有喜,又忙不迭一脸惊喜地去看老师姜墨,却还不及激动地说话,姜墨已捋着白胡须,红润的脸上满是笑容,不掩欣赏和赞誉道:“不是你写的,又是谁写的?为师现在相信你走的这两个月,一直在好好练字,当然在白马寺通过书法比试,看来也是实至名归了。”
听到老师赞不绝口的话,刘辰星已经相信自己终于突破了书法瓶颈,她现在真的又是激动又是兴奋,简直觉得自己就是那天选之女,今天可谓是好事连连,莫名其妙地就突破了如何也无法打破的书法瓶颈。
再三深呼吸了一下,压下心里的激动,刘辰星从跪坐的书案前起身,向老师姜墨叉手一礼道:“老师,在白马寺参加书法比试的时候,我的字还是以前的老样子,能得第一,是因为我曾经在一本杂记上看到了一段颇有佛学的话。”说着有些傻楞地要揉揉后脑勺,又发现头顶戴着幞头,这就又放下手,嘴巴差点咧到耳朵后了,嘿嘿傻笑道:“还有今天从史馆下差之前,我还写了一篇文章交到我们判史馆事魏舍人那,字迹都还是一样,也不知道这会儿怎么了,就忽然写好了。”
看着弟子刘辰星高兴地傻笑,快乐地就好像要没边了,这是真心喜欢书法的人。
也是苦于无所寸进良久,有一天突然就悟了,那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高兴,他是过来人,他懂,太懂了。
姜墨捋着白胡须,笑道:“世人常说,字如其人。你从五岁开始描红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这十年间练字也一日未断过,其实在楷书一途上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积累,按照一般人习书法而言,你早就已经可以开始学习其他字体了。正因为你基本功已打扎实,当初在楷书上的瓶颈也就受制于你的心境。”
说到这里,姜墨弯下腰,左手捋着白色的宽大袖子,右手指着宣纸上的纸,道:“阿星,你看你现在的字,已经从传统的楷书中,形成了强烈的自己风格。”顿了一顿,又改变口风道:“其实你以前的字,也已自成风格,只是尚不够突出。”
移开指在字上的手,姜墨站起身,回忆起刘辰星的字,道:“你读书刻苦,从贝州青阳县到长安科举,说明性格上坚毅。当初为了拜我为师,在我不露丝毫口风,将你视作女仆使唤,你仍旧任劳任怨地耕地干农活,也可见性格的坚毅一面,所以你之前的字有楷书的严整,尤其在向上挑笔出锋的时候,形成圆转藏锋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