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聪明,想想呗!”
“懒得想。你若真想知,等官府消息。”
“万一官府也查不出来呢?”
“你自己去查。”
“啊,为何要我去。”
“不是你想知道是何人所为?”
“想是想……可我哪有那么聪明嘛——”话锋一转,她道,“不如咱俩一起查案,早日助官府缉拿归案,为民除害,如何?”
“同我有何关系,不去。”
“可你是皇……”说到此处奚青山立即住嘴。
她已知恒寂的身世,“皇子”这个词在别人听来甚是高贵,可到恒寂这里,只会变成刺进他心里的针。
她笑笑:“没关系,不去就不去嘛,你开心便是我开心。”
一眨眼,夕阳隐在重重远山之后,浓浓夜色淹没最后一缕霞光。
奚青山烙烧饼似的在榻上翻来覆去,脑海里不断回想起今日那被人捅出肠子的尼姑,娇躯一颤。
愈是强迫自己不去想,闭上眼,画面感愈是强烈。
许是自己吓自己,脑海里想象的尼姑突然睁开眼,阴笑着看她。
她便是这样一种人,瞧热闹时瞧得欢,待兴头一过,变成胆小鼠了。
夜风自半敞的轩窗里钻进屋里,吹灭了盈盈烛光,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奚青山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一手揪着枕头,连鞋也来不及穿鬼追似的奔出门去。
来到恒寂的院子,悄悄推门而入,屋内幽暗,无人影。
奚青山顾不得这么多,将枕头扔上床,跳进被窝里缩成一团,躲在角落。
不多时,恒寂执了一壶酒进屋来。他今夜沐浴完,口渴欲饮茶,茶壶里一滴茶水也无,便披上外衣去厨房找了一壶酒。
他平日鲜少饮酒。酒使人迷醉,而他喜欢清醒的感觉。
仰头灌上几口,放下酒壶脱衣上榻。
因夏夜炎热,他便光着上身躺在榻上,闭眼欲寝。
不多时,只闻床角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乎被清列酒气掩盖的丝丝浅淡桂子香飘进鼻腔。
屋内一片黑暗,有人拉了锦被给他盖上,小少女轻甜的声音响起:“寂寂,你喝酒了。”
心中微,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嗓音低沉:“勇气可嘉。”
“什么?”她问。
软软的脸蛋儿贴着他的臂膀。
男人既气愤又觉好笑,翻身而上,大掌搂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语气听不出是恼怒还是逗弄,清列酒气喷洒在少女的脸上:“我是个男人。”
奚青山只觉腰间一痒,不适扭腰,试图摆脱他温厚的大掌,点头:“我知道。”
她这一扭,加上酒的作用,惹得恒寂颇有些躁动,低斥:“别乱动!”
左手食指挑起她的下颌,他道:“你三番两次送上门来,此次还爬了我的床,作为男人,若我不做些事,岂不是辜负了你的良苦用意。”
经过上次下药之事,奚青山早已摸透他的性子,口是心非的正人君子。
掰开他的手,颇为自信道:“我信寂寂不是那样的人,故才敢来。”
拉他躺下,起身替他人细细掖好被角,自顾自聊起天来:“今日我看见了极其血腥的一面,一个人睡难免有些害怕。但有寂寂在,我便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