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河十二岁被送进宫里,当了两年年洒扫的小内侍,因为人头脑灵活,攀上了负责管事的二等内侍,当儿子一样孝顺了那个内侍两年,终于得了机会分配到凌波殿当差。
六皇子说好听点生性单纯,难听点就是傻。
不过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在凌波殿当差越久,他想的也越久。
六皇子除了长得比他好看,还有其他什么比的过他?
可偏偏这样的人,却是天潢贵胄,而他却是个被卖进宫里当内侍,专门伺候人的人。
他不服。
但他不敢说出来,不仅不敢说出来,而且每天还得陪着笑脸,嘴巴甜的一一奉承着凌波殿里的所有人。
他今年十九,马上就要二十了,也顺利爬到了凌波殿二等内侍的地位。
他进凌波殿以来,一直刻意交好六皇子的贴身内侍,不过,小锁子那人,虽然挺和气的,却圆滑的很,他不敢多和小锁子交往,怕自己露出什么马脚。
不过小开子倒是好骗好哄,随意多奉承几句,就晕头转向的。
小开子来自乡下,明明有上好的茶叶不喝,偏偏喜欢喝什么薄荷茶,害得自己每次去他那儿都得跟着和薄荷茶,还得奉承几句好喝。
就那么随口几句话,就送了自己一大包薄荷叶,为了做样子,每次小开子来他都得泡了薄荷茶招待。
陆河只负责六皇子寝殿的卫生,每日早晨等六皇子去上学后收拾一会儿也就好了,剩下的时间倒也空闲。
如今正待在屋里,随手把玩着一只草编蟋蟀,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
瞧瞧,多单纯的六皇子。
另一只手碰了碰怀里那颗小小的,触感冰凉光滑的东西,心里更是多了几分火热。
“砰!”
陆河房间的门被用力是推开,数名宫人涌了进来,看见他就径直走了过来。
陆河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两名内侍夹着,飞快的拖出屋子。
另一名宫女看了看乌黑木桌上,编的颇为活灵活现的草蟋蟀,伸手拿了起来。
陆河稀里糊涂的就被人这样夹着拖走,心底虽然慌乱,但还是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两位公公,请问这是要带奴才去哪里?这儿可是凌波殿,奴才在这儿当差了数年,怎么没见过两位?”
两名夹着他的内侍看都没看陆河,只夹着他快步拖着走。
陆河在凌波殿当差数年,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去正堂的路。
是六皇子要见自己?可这两个内侍还有身后那个宫女,更是不曾见过。
陆河有些糊涂,也有些慌乱,脑子想了许多种可能。
直到被扔在地上,陆河才抬头看向坐着的三人。
中间的是六皇子,旁边的一男一女,他却不认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奴才见过六皇子,两位贵人。”陆河脑子一转,忙堆起笑容说道。
晏非聆看着跪在地上,长着一张清秀面容,脸上爬满笑容的陆河,眼眸微微一闪。
据小锁子说,这陆河是三年前进的凌波殿,平时逢人便笑,说话也嘴甜,没多久就和小开子混熟了,一年后,二人都称兄道弟了。
一年前,升为了负责凌波殿寝殿收拾的宫人。
能进殿里的,最低都是二等内侍。
仅仅三年时间,陆河就在凌波殿混的如鱼得水,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