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的孩子?”歌瑞教授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我想知道,您是否……提前预知到了斯卡利特教授的死。”施觑说道。
“埃斯,”歌瑞教授抬手摸了摸施觑的脑袋,“你是在责怪我没有救他么?未来早已注定,无法改变。”
“无法改变……”
“就像你所知道的那场战争一样,它必然会到来。”
*
回宿舍的路上,格林抱怨了好几次“你怎么这么慢”,施觑只是心不在焉地敷衍应答。
三楼的走廊挤满了人,似乎是发生了什么骚乱。
“求求您,他只是个孩子!”茜本·瑞德带着哭腔大喊道。
“不行,海兽是我们的敌人!等我处理完它,再来惩罚你!”西尔弗教授提着一个铁笼子,里边是一只猫咪大小的海兽幼崽,它正咿咿呀呀地咬着栏杆,想要回到茜本怀里去。
“他们也有感情!”茜本哭喊着想要扑上去,被身边的人拦住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共存!为什么!”
施觑对感情大戏没有什么兴趣,拉着格林快步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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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理论魔咒课上,大家格外沉默,茜本仍在轻声抽泣着。
“你们都是怎么回事儿!”西尔弗教授在大家又一次无视他的问题之后,不耐烦地拍着桌子,“收起你那些眼泪吧,瑞德小姐,那只是一只畜生!”
“苏维特才不是一只畜生!”茜本反驳道。
“禁闭!十天!”西尔弗教授愤怒地说道。
“你只是在害怕而已。”布莱克把腿翘在桌子上,非常不屑地冷哼道。
“害怕?也许我该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害怕,布莱克先生!你给我滚到禁闭室去,现在!”
“西尔弗,”一个西装革履的白发老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边,他的腰板挺得笔直,“我来和他们说吧。”
“校长……”西尔弗教授不情不愿地走出了教室。
“这种坐姿对脊椎不好,布莱克先生。”校长微笑着说道,从怀里掏出一摞老照片,开始分发给大家。
施觑拿到的那张是洪水淹没了村庄,流离失所的人们痛哭流涕,把草根泥石塞进嘴巴里充饥。格林的就比较可怖了,是一张海兽正在活吞人类心脏的照片,鲜血将土石地面染成了黑色。
大家看着这些泛黄的黑白照片,更加沉默了,无数惨剧给他们造成视觉和心灵上的双重冲击。
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们现在明白了吗,我亲爱的孩子们。”校长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为了保护人类而战,没有共存的可能。”
*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转眼一个星期便过去了。
施觑站在公示成绩的排行榜前,看着排在第一的“埃斯·怀特”,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已经尽力低调了……但是为什么那些老师都跟疯了一样要给他满分……
“喂!不要以为你考一次第一名就很厉害了!是我们大哥让你的!”一个声音响起,施觑扭头看去,是布莱克的小弟芬夫·布鲁。
“芬夫!”布莱克不满地说道,“我的猎物轮不到你来教训。”
布鲁乖乖闭了嘴,施觑盯着布莱克看了几秒,然后指着排行榜最末尾布鲁的名字说道:“你的名字好奇怪啊,‘ü’是不英文字母吧?”(芬夫·拼科Fünf·Blue)
“切,少见多怪,café不也是一样?”布鲁嘟囔道。
“快走啦,你还和他们搭话!是嫌命太长了吗?请可是抢了布莱克第一名的宝座,我打赌,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格林拉着施觑的手就想走,施觑却仍是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太奇怪了,虽说名字只是个代号,但他们的名字也太随意了吧?自己的“Eins·White”就是德语的数字一,加上英语的白色。如果说怀特这个姓氏很常见的话,那么茜本·瑞德(Sieben·Red,七红)呢?
算上两年前死去的阿赫特·珀珀(Acht·Purple,八紫),他们八个人的名字都是以数字为名,以颜色为姓氏的形式。
而且,也只有他们八个人是这样……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谎言?
之前巫师历史考试时,他看到玛丽·贝克前三道选择题都是错的,明明已经扣了十五分了,但最后她却是八十八分。一开始施觑以为是玛丽后来又改了答案,于是他故意借来了她的卷子,却发现字迹和自己之前无意间瞥到的完全不一样!
这样一想,他们八个人简直就像是……实验室里编好号的小白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