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镖头说道:“有个屁用?亏你是吃镖行饭的!”一手接过锄头,将灯笼交在他手里,举锄扒开泥土,锄不多久,便露出死尸身上的衣服,又扒了几下,将锄头伸到尸身下,用力一挑,挑起死尸。
陈七转过了头,不敢观看,却听得四人齐声惊呼,陈七一惊之下,失手抛下灯笼,蜡烛熄灭,菜园中登时一片漆黑。
林平之颤声说道:“咱们明明埋的是那四川人,怎地怎地”
林震南说道:“快点灯笼!”他一直镇定,此刻语音中也有了惊惶之意。
崔镖头晃火折点着灯笼,林震南弯腰察看死尸,过了半晌,道:“身上也没伤痕,一模一样的死法。”
陈七鼓起勇气,向死尸瞧了一眼,尖声大叫:“史镖头,史镖头!”
地下掘出来的竟是史镖头的尸身,那四川汉子的尸首却已不知去向。
林震南说道:“这姓萨的老头定有古怪。”抢着灯笼,奔进屋中察看,从灶下的酒坛、铁镬,直到厅房中的桌椅都细细查了一遍,不见有异。
崔季二镖头和林平之也分别查看。
突然听得林平之叫道:“咦!爹爹,你来看。”
林震南循声过去,见儿子站在那少女房中,手中拿着一块绿色帕子。
林平之说道:“爹,一个贫家女子,怎会有这种东西?”
林震南接过手来,一股淡淡幽香立时传入鼻中,那帕子甚是软滑,沉甸甸的,显是上等丝缎,再一细看,见帕子边缘以绿丝线围了三道边,一角上绣着一枝小小的红色珊瑚枝,绣工甚是精致。
林震南问道:“这帕子哪里找出来的?”
林平之说道:“掉在床底下的角落里,多半是他们匆匆离去,收拾东西时没瞧见。”
林震南提着灯笼俯身又到床底照着,不见别物,沉吟道:“你说那卖酒的姑娘相貌甚丑,衣衫质料想来不会华贵,但是不是穿得十分整洁?”
林平之点头说道:“当时我没留心,但不见得污秽,倘若很脏,她来斟酒之时我定会觉得。”
林震南向崔镖头问道:“老崔,你以为怎样?”
崔镖头说道:“我看史镖头、郑镖头、与白二之死,定和这一老一少二人有关,说不定还是他们下的毒手。”
季镖头说道:“那两个四川人多半跟他们是一路,否则他们干么要将他尸身搬走?”
“哈哈哈。”大厅里响起一阵笑声,林震南五人只觉得毛孔紧缩,汗毛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