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端见到廖独就松了口气,他知道廖独是不会让祁斯遇死的。接着他做了一个出乎在场所有人预料的动作:他用力地向前走了一步,将剑重重送进了那黑衣人统领的胸口。对方的剑同样也刺伤了他,他却毫不在意地说了一句:“这一剑,是你欠她的。”
头领睁着眼睛倒了下去,蔺端就在一众人的惊愕中捂着胸口走了出来。廖独微微皱眉,蔺端变得更狠了。可不等他多想,蔺端也倒在了他眼前。
蔺端再睁开眼时只看到了一脸担忧的李亦仁,李亦仁想扶他起来喝水,他却紧紧揪着人家的袖子,嘴里叫着“陈桥呢,让他来见我。”
李亦仁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帮他顺了顺气然后说:“你放心,小郡王没事。陈厌打偏了那一剑,并没伤到心脉,太医说了,只要静养个把月便好了。”
蔺端点点头放心地躺下了。他要叫陈桥来并不只是因为担心祁斯遇的身体,这伤口的位置太敏感了,他更担心祁斯遇的身份,不过现在看来是瞒住了的。
“你要不要喝些粥?公主很担心你们,亲自在厨房熬着呢。”李亦仁替蔺端掖了掖被子然后说道。
蔺端沉吟片刻说:“那便喝些吧。顺便告诉姐姐,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他目送着李亦仁离开,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只有一道并不深的伤口。剑抵在他胸前那一刻他就发现自己可以钻一个空子,他怀里装着的是大缙国书的铁卷底板。这铁卷并不是铁做的,而是用了极坚硬的白金,很难被穿透。皇帝为了以防万一将铁卷给了他,却在关键时刻保了他一命。
可另一边的祁斯遇并不如李亦仁说得那样好,大量的失血让她脸色煞白,至今昏迷不醒。陈桥陈厌又担心她的身份被发现,只得一边要了许多药让蔺妍帮忙处理伤口,另一面去寻沈医来看病。祁斯遇的身体从小就是他帮着调理的,所以他们才放心。
万幸沈医常年游医在外,次日便赶到了他们府上。
祁斯遇依旧还没有醒。沈医让小徒弟帮忙换了药,看到伤口时他也忍不住皱眉。祁斯遇的问题并非不严重,只是伤害不在当下罢了。
他用骨线缝合了祁斯遇的伤口,又开了几张方子,然后走出门去见陈桥兄弟。
“心脉还是伤到了些。”沈医说话时叹了口气,“但她和常人不同。心脉受损,很有可能会让她提前发病。”
陈桥捏紧了腰侧的刀,沈医的话说得太明白了,几乎是给祁斯遇判了死刑。他很艰难地开口问:“那以您的能力,能拖到什么时候?”
沈医沉默片刻说:“我能保她到四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