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亦道:“只可惜天生长了这不爱笑的脸皮,各位妹妹也不爱常来走动,疏了姐妹们之间的亲密。”
皇后拉着瞳儿,笑对各位美人道:“你们可知道贵妃的嘴,连陛下都怕呢。原是她不爱来往,这过错都推到你们身上去了。这也是我在的缘故,若我不在,各位姐妹听得你这句话,脸上心里,可怎么过得去。”
贵妃道:“我是个直肠子,心虽是好的,奈何嘴笨,皇后娘娘提点,我才晓得陛下为何不爱怜我了。”
皇后早年不慎小产,落有隐疾,近些年新帝登基,内务整顿不辞劳苦,体弱身虚。皇帝体察皇后辛劳,医女轮班在华辰殿伺候,早晚为皇后熏药推拿。贵妃见医女新用一种法子为皇后推拿,皇后又眼底见青,未说完几句,就咳嗽不止。医女奉上顺气茶来,方才缓解一二。
皇后道:“最近不知是不是着了春天的凉风,老是咳嗽。早些天不过是轻轻嗯两声,近些日子整夜都睡不着。今早觉得口干舌燥,嘴里发苦。今日的大宴,我早已奏陛下,不办也可,但陛下执意要办。”贵妃道:“娘娘今岁是整岁,原应该好好庆祝一番。”皇后抬起双手,道:“你瞧着满身珠翠绫罗,满头金银翠环,莫说是我病着,就是年轻时,都嫌折腾。一场大宴过后,倒要我半条命。”
话不多时,只见尚礼部来请,说吉辰已到,请娘娘移步时芳宫,接受命妇贺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