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卿挂出一个虚伪而温和的笑脸,疾步迎了上去朗声说道:“不知太子殿下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谢煊一转头,看着苏云若安然无恙的站在面前脸上滑过一抹浓浓的诧异,就连瞳孔都放大了几分。
他迅速的敛去脸上的神色笑道:“王叔这是哪的话?孤听闻王叔在京郊遇刺,十分担忧王叔的安危这才赶了过来。”
“劳殿下挂心,本王一切都好,只是王妃受了不小的惊吓。”
苏云若横了他一眼,福了福身子跟谢煊见了个礼:“太子殿下。”
“九王婶何必行此虚礼?都是一家人。王妃可曾伤着?那群贼子真是太胆大妄为了,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刺,孤定要禀明父皇严惩贼人!伺候王叔的侍卫也未免有些不得力,不如王叔把他们打发出去,孤亲自挑几个功夫好的供王叔差遣。”
“殿下有心了,本王府上的侍卫都是用惯了的人,也不必麻烦。”
“那怎么行?万幸王叔与九王婶福大命大,若是有丝毫损伤便是叫孤和父皇心里不安了!”
苏云若不动声色的跟谢飞卿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心领神会的垂眸——谢煊这是要借机在王府里安插自己的眼线啊!
“王叔为我大齐国立下了赫赫战功,如果你有个好歹定会天下同悲,就算为了百姓王叔也不能推辞!今日午后孤就让几个侍卫来府上,要是有堪用的王叔就留下驱使。”
“太子殿下的好意,妾身与王爷心领了。不过殿下还真是耳聪目明,王爷的折子还没送到皇上手中,殿下就知道王爷遇刺的事了!”
谢煊的表情凝固了几秒,干笑着说:“孤看重王叔,当然要时时刻刻关切着。”
“妾身代王爷谢过殿下,但恕妾身多嘴,殿下是一朝储君,民生、社稷都比王爷的安危重要。殿下如果有空不如多在弓马骑射、读史观今上下下工夫,也好为皇上分忧。”
谢煊一噎,暗暗咬紧了牙齿深藏着眸子里翻涌起来的不悦,他强笑着拱了拱手:“九王婶的教诲孤记下了。”
“不敢提‘教诲’二字,只是妾身的一点妇人之见,让殿下见笑了。妾身受了惊吓语无伦次的,如果有什么僭越的话也请殿下海涵。”
“哪里,九王婶字字珠玑。”他敷衍了几句,不死心的时不时偷瞄着苏云若。
苏云若与谢飞卿暗暗对视了一眼,总觉得有些奇怪,就算谢煊匆匆赶来是为了查探谢飞卿的伤势,为什么眼神总在她的身上打转?
谢煊干咳了两声,讪讪的站起身来:“王叔和九王婶受惊,孤今日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殿下慢走。”
谢飞卿强忍着笑意送了几步,侧眸满意的看着苏云若:“王妃的口齿更加伶俐了,舌头上像长了刀子似的。”
她轻嗤了一声:“都是王爷调教的好,不过……今天太子的视线总留在我身上,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