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用墨镜腿儿一挑帐单,不欲再和他打哑谜,“你只比这这帐单往上加十倍的价钱报与我府上的管事,回头送来衣服领了钱,再来我这领这张帐单子,可明白吗?”
洪云裁此时才反过味来,连称明白,“三爷放心,您的这张帐单才是老朽该领的数目,老朽明白,老朽明白,”
十三闻言满意地笑道,语带双关,“洪老板技艺高深,大有前途。”
洪云裁闻听连呼不敢,“能为三爷办事,是老朽之幸,老朽虽眼花耳鸣舌头却紧,请三爷放心,放心。”
十三闻言不语,深看了他一眼,便叫张妈送客。
洪云裁无故受了一顿吓,冷汗连连的走了。
霍三爷的钱难挣,挣不好不行,不挣还不行。他苦着老脸,又回去按十三的吩咐拟了比先前多十倍的帐单,才赶着去筹画设计衣服样子了。
接下来几天十三十分小心殷勤,事无巨细地讨好小妖女,裁衣裳做鞋子打首饰,安置的十分妥贴,而小妖女接连大吃大喝了几天,亦十分惬意。
冬至那天,十三早早打发人备了一桌子好菜,又亲自给小妖女斟上老头子前几日派人送来的雪梨花甜洒,再三殷勤礼让劝杯。
及至小妖女洒足饭饱,像小猫翻肚抚肚皮时,他才笑眯眯地凑过去。一脸诚挚地软磨硬泡,连骗带哄,
“小呆瓜,吃饱了没?”
小妖女正抱着金碗舒舒服服地靠在榻上,见十三凑过来笑问,她便也向十三眯着眼点了点头。
十三见她把张妈刚洗净擦好的金碗倒扣在平平的肚子上,便试探着抬手抚上金碗的碗底,碗底的鸳鸯纹触手清晰,把十三的心都烫热了。
他一手搭在金碗上,一手撑在小妖女身前,俯身笑道,“这么贵重的家伙还是要交给哥哥保管,否则失了盗就不好了,”说着就去看榻边闭眼趴着的昏昏欲睡的大獾。
大獾迷糊中感觉有锐利的目光射来,它一睁眼瞧见十三的鸡贼样,想他定是没憋好屁,为免牵连自身的清白,它撩起眼皮儿瞅了十三一眼便又闭上,毛绒绒的大身子掉了个儿,用屁股对着十三。
十三正一盆火似的上赶着小妖女,也无暇理会它,只顾一连声地央求哄骗小妖女。
小妖女本是松松的抱着金碗,闻听十三的意途后,手不由两下收紧,讲道理似地盯着十三认真道,“老爷爷说这是金饭碗,给我用来吃饭的,有它就不会挨饿了,”
十三闻言无奈地一笑,欺身上前,出言尽是蛊惑,“在这个家还怕饿着你,放心!在这里你就尽力吃,只怕撑死的,没有饿死的!”
说着就要劈手去夺,小妖女伶俐地从他臂弯中一闪身,慌忙爬到榻的另一边,躲开后紧紧捧着金碗不给他,
十三见小妖女抱碗闪身极快,都快赶上移形换影了,一错眼就见她一扭身已脱离了自己的臂弯,跑到了榻的另一边。
十三见哄不过来,便更换了个路子,他仿若摇摇欲坠似地地坐在小妖女对面,双手抚胸,俊眉深拧,装做十分虚弱的样子,骗她说自己伤神难寐,金子安神最适合自己用来吃饭,若能睡觉时放置枕下必有疗效,若能时时带在身上更是药到病除,立竿见影。
小妖女不信,她隔着炕桌,探身向十三近了几步,两只黑亮的大眼睛定定瞧了十三几秒,清甜的小嗓子全是质疑,“你说谎话!我观你魂魄安定的很,你从里到外都十分健壮,表里无恙。”
十三闻言立即打了蔫儿,心道怎么一时竟忘了她有这个本领。
见自己百般施计都哄骗不过来,他不由颓然坐在一旁,胳膊慵懒地支在炕桌上,俊脸上写满失落,一向悉堆风情万种的眼角眉梢此时饱含无奈,“有你这样的妹妹吗?你和我想象的妹妹真是太不一样了!”
小妖女无视他的美色,心如磐石,“我是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