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她,这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
时凡森心里懊恼不已,但也为时已晚,他现在除了被动的跟着时珺的要求做,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特别是境外的那些人已经开始不满的时候。
他真怕一不小心两边得罪,直接被剁成肉泥。
因此,下午的时候他特意空出了两个小时去赴时珺的约。
时珺选的是一家比较安静的高级茶馆。
他到的时候,时珺还没有到。
不知道她是不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手脚,时凡森等得一壶茶都泡得没颜色了,时珺才姗姗来迟。
一进门之后,时珺就主动开口:“抱歉,我来迟了。”
不过这风轻云淡的一句,半点诚意都没有。
时凡森心里不悦,但脸上却不能表露出一星半点,只是勉强地笑着回了一句,“没事。”
时珺落座,因为耽误了太久,她也不想兜圈子了,“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知道你现在钱都花光了,我可以给你,但前提是,我要时柳儿的股份。”
她这话直白得完全没有半点遮掩,时凡森听到这话后不禁脸色一沉,想也不想的拒绝,“这不可能,你别想趁火打劫。”
时凡森这会儿算是彻底反应过来了,时珺搞了那么多,还罢免了时柳儿的董事位置,其最根本的目的就是想要股、份!
面对时凡森如此绷紧的神情,她语气始终平淡,“我没有趁火打劫,我只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毕竟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想要故丽正常运营,我想你应该有你自己的原因。”
最后那一番话顿时让时凡森的瞳孔猛地紧缩,但他不敢露出半点情绪,只是问:“你什么意思?”
时珺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惧怕什么,不过她面上还是不显山露水,“你别想太多,我只是想和你做笔买卖而已,你要钱,我要股份,互惠互利。”
时凡森沉默了一下,在权衡了一番后,还是拒绝:“我不卖。”
“可你现在没有钱了。”时珺淡声提醒。
被戳中心思的时凡森皱了皱眉,但还是嘴硬地道:“我会自己想办法。”
可时珺却继续道:“你想再多的办法,现在也不会有人能马上给你一大笔钱。而我,可以。”
时凡森眉眼沉沉。
他当然知道时珺可以。
她公司每年明着的利润都能抵得了时氏集团的一半,再加上她那个机构的情报钱,说是和时氏集团相媲美都不为过。
但……
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想答应下来。
然而,对方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在他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就率先打断了道:“我劝你还是再考虑一下,毕竟我只是要时柳儿的那一部分,并没有动摇你的根基,你不必害怕。”
时凡森被她这么一说,长辈的威严和面子骤失,他当即反驳:“我才没有害怕。”
时珺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和他反复纠结,而是径直提议道:“这样吧,我比市场价高百分之十来收购,期限为一年,一年内你资金能周转的话,可以到我这里把股份再买回去,如果逾时就自动归我名下。”
时凡森怔住了。
显然是没有想到时珺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获取股份。
不过这个办法……
的确不错。
说实话,他有点心动了。
毕竟眼下他是真的急需要一笔资金来运作,以此将时柳儿挪动的那笔资金赶紧送出去,免得被那些人找麻烦。
在最终的权衡利弊之下,他开口道:“三年。”
一年时间太短,他不能保证周转得出来。
可问题是,三年对时珺来说显然又有些太长,因此她折中了一下,说:“两年。”
时凡森看她这么痛快,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因为按照以往他对时珺的认识,她根本不需要这样和自己谈话,就算没有那笔钱的存在,她也同样有一万种方式逼自己把股份交出来。
可如今她兜兜转转弄了这么一场,最后只是以租赁的方式来得到股份。
这是在不像她的风格。
“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他问。
对此,时珺表示:“别想太多,只是单纯不想闹得太难看。”
时凡森愣了愣,“我不明白。”
他才不想时珺会突然间立地成佛,一心向善了。
这些年时珺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他们早就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
根本不可能突然间转变过来。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但该死的是,他完全找不出任何问题来。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你如果说因为大家都是时家人,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听到时凡森这话,时珺顿时轻嗤了一声,“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单纯的只是想要更多的股份而已。我相信大伯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明白,我进时氏的目的。”
如此富有深意的一番话,时凡森不禁眯了眯眼,似有领悟一般。
她这是想拿了股份……
要和时寅抗衡?
但问题是……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时凡森觉得时珺的心眼太多,手段也层次不穷,有时真真假假根本分辨不清,实在容易中套。
时珺听了,只是伸手给时凡森倒了一杯茶水,“真的还是假的大伯不需要清楚,你只需要清楚这是一件对你没有任何伤害的事就可以了。”
伴随着水声在茶杯中响起,她紧接着又道:“还是说,大伯希望我用非常手段直接从你口袋里拿股份?”
时凡森本来还在犹豫的心“咯噔”了一下。
“如果你喜欢这样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此时茶水刚满,她停止了倒水的动作,将茶壶放回了桌面。
时凡森当即没绷住,直言:“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这样做了!”
时珺得到了自己的满意回答,当下拿起了自己的杯子,举杯淡声道:“那合作愉快。”
时凡森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和时珺谈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