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冷千杨的能力,他定然查过杨平之的底细,年纪轻轻身家丰厚,没有靠山谁信?
他想当然地认为杨平之的靠山是女魔尊,自己一个回答不好小命不保,走稳了。
苏青之正色说:“不认识也没见过,爹娘早亡,我颠沛流离地过了几年就被表哥接了回来。表哥说了,只要不下山我就有金山银山花,要是下山,就“嗝”人头不保。”
冷千杨眯着眼思量,杨老板的暗市生意如今做得风生水起,自然不肯假手于人。
将他丢在灵虚派,甩了包袱又不会遭人诟病两全其美,这么说来还真是一个可怜人?
苏青之余光瞥见这位仙君神色变幻,心里惴惴不安起来,自己莫非说错了话?
“咚!”镯子被他放在了窗沿上,苏青之抬起头见冷千杨攥着手腕将自己又一次压在了墙上。
他衣衫上的七子香味清冽又幽远,十分的好闻,苏青之还在愣神,就见此人修长的手指在自己领口的衣衫处点了点。
须臾间,他就附耳过来戏虐地说:“敢骗我,就给你好好洗一洗。”
“哐当!”恰巧路过的林锐手里提着的早膳掉在了地上,装作在练剑的陈舟,桃花眼停止了转动。
而苏青之如被捏住了嗓子的猫,满脸红晕捂着胸口说:“不,不敢。”
冷大爷,冷祖宗,咱俩靠的如此近成何体统,你的嘴唇都触到我的耳耳垂了,我怀疑你在故意撩拨我,虽然我没证据。
眼前这位小弟子脸红成了小苹果,左脚踩在了右脚上,右脚又踩在了左脚上,忽然有点想笑?
冷千杨满意地收回视线,单手负后摇着扇子出了一院的大门,路过陈舟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用扇柄敲了敲他的脑袋。
苏青之被冷千杨这一波骚操作整的心神不宁,回屋缓了好久才想起来一件大事。
自己今日要领罚去挑恭桶呢,敢撂挑子不去,要加倍处罚的,趁着大师兄一会下山采买,早早完成任务回来洗个澡。
灵虚派的门规零零总总有上百条,处罚最重的就是私下斗殴,戕害同门和聚众赌博这三条。
在这一点上,苏青之暗自佩服冷千杨,这帮愣头小子们血气方刚无处泄火。
除了练武就是喝酒,都说酒壮怂人胆,好家伙,要不是有门规管着,估计天天都得出人命。
戕害同门更是大忌,毕竟正大道,诛妖邪,很多时候是集体行为,要是队友背后动刀子,那这事没法干。
至于赌徒那就更不用说了,赌徒红了眼,黑白不分,是非不明,哪日勾结外敌来个暴动,灵虚派的百年威名还要不要了?
要是损了灵虚派的脸面,那就是损了冷千杨的脸,他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戒严堂的大院里,站满了垂头丧气准备受罚的弟子们,苏青之缓步走了进去,立刻感觉有数道目光齐齐射了过来。
恶意满满的自然是仇家,咦?自己的仇家就那两个,死的死,散的散,怎么突然又冒出来这么多?
善意的好像没有,怎么还有一个蹲在角落里当自己不存在的?
再一细看,那黑色长衫,高马尾,这不是毒舌师兄陈舟么,他犯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