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炭盆搬回来!里头的炭都用完了吗?”
秋杏答:“还有没用完的,不过就几块了。”
“拿进来我看看。”
这一看可真是不得了。
江如画好心机,将每一块炭上都均匀的刷上毒药,毒药干涸后完全看不出,拿在手里与平时的炭无异,只有遇见明火后炭被烧开,毒药也被烧化,通过气息进入人的体内,慢则一天一宿,若是快一些半天就能要了人的命。
这个时机掐的非常好,昨日送来的炭,到今日正好一天,无论时间快慢,到白天时顾湘宜都会起反应,而今日又恰恰的大朝会,顾恒钧不在家中,在随便找个郎中来医治一番,找不出生病的原因顾湘宜就咽了气,到最后顾恒钧回来了连生气都不知该对谁生。
好毒的心思!
听见江肆所说,顾斐几乎要被气疯了,狠踹了一脚那装着炭的筐子,怒吼道:“把这腌臜的东西给我搬到院里去!等伯爷回来了拿给他看!这院子里竟然藏了个这么会心机的东西,真是可怕!”
石榴与秋桃都回了房间,喝了药睡了一觉,顾湘宜也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再醒来是江肆已经不见了,易景枭与圥茶也走了。
听说顾恒钧快回来了。
顾斐依旧守在顾湘宜的榻边,小声的将江如画骂了一万遍。
“姑母,您别生气了,待会儿父亲回来自会为我做主的。”
果然,一句话又激起了顾斐的怒意,她说道:“你父亲若真为你做主,那早在上次你发烧就该重罚一番,这种事怎可轻易原谅?”
“上次也是没证据证明是江氏做的,看她那个愿意以死明鉴的架势,父亲也就信了她了。”
“糊涂!”顾斐对于自己这个二弟,满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堂堂一个伯爷,竟然被一个唱曲儿的牵着鼻子走,真是给我们老顾家丢人!待会儿我亲自去会会江氏,你父亲毕竟得称我一声大姐,他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日后也别想再见着我了!”
顾恒钧对他这位大姐的尊敬,顾湘宜是明白的。
当年顾老伯爷早逝,顾老夫人一病不起,没多少日子也挨不住去了,顾恒钧和顾恒琰年岁都不大,整个顾家当时犹如散沙一盘。按理说顾恒钧当年就可袭爵了,他是嫡长子,这爵位理所应当就是他的,可顾家那些族人偏说他年岁还小,担不起伯爵大任,不如先将伯爵这爵位先给他一个堂兄担任,待他大一些再交还给他。
这般有违伦理的事那些自称长辈的也好意思开口,气的顾斐大骂他们一顿,这才让他们闭上了嘴。
后来七大姑八大姨,又说谁谁家的姑娘小时候和顾恒钧定了娃娃亲了,非说要将自己介绍的姑娘嫁给顾恒钧,那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伯爵夫人了,他们这些外人也能跟着沾上不少光。幸好顾斐死都不同意,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