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草的阴狠是把双刃剑,不但会毁了别人更会毁了自己。
回到卫大勇家里,她的情绪有几分低落,叹人生的无常叹这个世道的不公,总之有股愤懑之心想要溢出胸腔。
“陶姚姐,你看这是我绣的山茶花,好看吗?”
卫娇杏拿着她的新绣品来给她看,亮晶晶的眼里满是期待,似乎天底下就这件事最值得在乎。
陶姚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看到她眼里闪着疑问,她这才笑着接过她的新绣品看了起来,这山茶花她已能绣得有几分灵气,比起以前,可以说是进步神速了,可见卫娇杏在刺绣一道上是开了窍的。
“不错,进步很大。”她给予了肯定,然后就看到卫娇杏脸上浮起一抹小小得意又单纯的笑容。
是啊,这才是人间该有的模样,纵有阴暗,但阳光依然撒在这个大地上,带来希望带来新生带来期盼。
突然之间,陶姚觉得自己的心里进驻了一抹阳光,是那般灿烂,那般耀眼,驱散了她因为与陶春草的一席话而产生的一切负面情绪。
“谢谢你,娇杏。”
是你让我的心志更坚定,是你唤醒了我心中的那抹阳光。
卫娇杏不明所以,好端端的陶姚姐为什么要向她道谢?“我没做什么啊。”她翻来覆去地想,也没想出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陶姚没有过多的解释,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然后话题重回她绣的山茶花上面,她指出了她还可以再进步的地方,卫娇杏也听得仔细,然后略有领悟地一一点头。
卫娘子这几天都没有出去接活,而是在家里提高自己接生的技艺,略一偏头看到女儿与陶姚凑在一块儿讨论绣品的样子,她嘴角的笑意就没有停下过。
下午时候,韩大夫得了空闲就过来找陶姚,例行先是与她讨论了一下自己看了医书后悟出的心得,每次与陶姚讨论后,韩大夫都觉得自己获益匪浅。
话题告一段落之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陶姚的面前,“我前儿到镇上去把以前挖到的老山参卖了,这是三十两银票,你收起来。”
“韩大夫,你也不富裕,这钱……”陶姚再三表示不愿意收这钱,毕竟比起钱来,韩大夫这段时间帮了她不少,这就已经是报酬了。
“收起来,不然我可要生气了。”韩大夫催促道。
陶姚拗不过韩大夫,惟有收下这三十两润笔费,韩大夫看她收下,脸上这才多了抹笑容。
“《伤寒论》这本书我已经默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再给你默一本《伤寒论类方》,你可以补充着来看。”陶姚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韩大夫顿时兴奋地睁大眼睛,《伤寒论》在他看来已经是奇妙不已了,没想到陶姚还能再给他提供一本医书。
陶姚简单地将《伤寒论类方》这本由异时空清代医者徐灵胎所著的医书的情况与韩大夫说了一下,一时间,韩大夫又开始心驰神往。
“我最近医治了几个得了伤寒的患者,若是按我以前开的方子来治,只怕又要出现你爹那样的悲剧,好在得了你的指点,他们现在的病情有明显的好转。”韩大夫感慨地道。
“那是好事,韩大夫,说明你在进步。”陶姚道。
韩大夫思索了一下,跟着也点点头,“这都是托了你的福……”
“不,我们是相互成就。”陶姚不居首功,韩大夫为了提高医术是如何日夜钻研,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好人就应该有好报。
韩大夫被她说得脸上略有些胀红,被一个晚辈夸奖其实是件很高兴的事情,随后似想到什么,他又严肃地开口道,“立女户一事,怕是要有些周折,我私下找过陶卫两家族长都聊过,他们依旧还没有松口。”
这是意料当中的事情,陶姚道:“无妨,再想法子便是。以前急着想办成这事,是怕婶娘会对我不利,如今她明里是不敢再害我了,我也可以缓缓这事。”
“卫三郎回家了,再迟些卫大郎也要回来,小姑娘,你再住这儿已经不太合适,我再多找那两位谈谈。”韩大夫设身处地地为陶姚想过,立女户一事必须提上日程了。
陶姚又何尝不明白这道理?只是这事有些棘手,眯眼想了想,似乎想到些什么,她又道,“陶家族长那儿,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使使……”
韩大夫一听,刚想问是什么法子,说出来他们可以讨论一下是否可行。
哪知道,外头突然响起一道男子的声音,“这是卫娘子的家吗?陶姚姑娘是住在这儿吗?”
有人来找卫娘子和她,陶姚与韩大夫对视一眼,皱了皱眉头,不知何人找来?听那问话的声音不似村里人。
“出去看看。”韩大夫道。
陶姚点了一下头,当即与韩大夫一块儿走出去。
卫娘子却是已经出去打开了大门,看到门外问话的人穿着一身细棉布裁成的家丁服,显然是名小厮,遂回道,“我就是卫娘子,陶姚也是住我这儿……”
“那就太好了,我家老爷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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