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姚这才放下心来,目光又回到文寡妇的身上,这会儿文寡妇已经平静下来了。
只见她有些怔怔地道,“我初初嫁进文家的时候,公婆看起来都是正常人,虽然丈夫身子弱了点,但对我还是可以的,只是好景不长,后来他的病越发严重,一年左右就死了,而这就是我噩梦的开始……”
陶姚静静地听着文寡妇诉说往事,盛青却是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小脸上满是为愤慨。
“因为死的是独生儿子,我那变态婆婆就开始暴露出真面目,她希望我怀上遗腹子为他家留后,所以就……”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停下哭了一阵。
“那晚我的房门就是被她打开的,而那畜生就那般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后来他们怕我说出去,就将我关了起来,不给吃不给喝,我那婆婆还拿她吸的水烟筒来抽我,一下又一下,可疼了……我真的被打怕了……”
似乎还能感觉到身体的疼痛,她伸手环抱住自己瘦弱的身体。
“我最终认命了,可是老天偏不让他们如愿,我并没有怀上所谓的遗腹子。而他们怕我出去乱说话坏他家的名声,所以管我管得很严,平常若是与陌生人多说一句话,他们都要追问说了什么,然后就警告我不要乱说话,不然就要我好看云云。”这会儿,她的脸上才露出一抹快慰的笑容,哪怕因为没有怀上遗腹子而被变态婆婆打骂,她也认了。
事情发展到后面,那畜生变本加厉,变态婆婆也不去阻止,估计就是去了烟花之地多了,他才染上了这种见不得光的病。
一直被压在心下的心事全说了出来,她竟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有时候忍不下去的时候,她都有想过要与他们这对变态夫妻同归于尽,可是想想拖着他们一道上黄泉她又觉得膈应,就连死她也不想跟他们一块儿。
“我娘家爹也不是个东西,他爱听我那继母吹的枕头风,拿我换了礼金钱后就不闻不问,我曾经试过回去向他求救,他却连大门都不给我开。”
那天是她第一次偷跑,后来讽刺的是,她亲爹亲手将她绑了送回文家,还说女人要守三从四德,从一而终,让她夫家把她看好,别给两家丢人坏名声。
听听,这是当爹会说的话吗?这种人哪配为人父!
文寡妇是很羡慕盛青的,盛大夫是将这个女儿捧在手心上的,所以是她命不好,摊上这么个不是东西的爹。
盛青差点将手中的帕子给搅碎了,小脸气得涨红,“你那亲爹也是个畜生。”
这话文寡妇万分同意,最后自嘲一笑,“我无宗可归,无人为我出头,他们也不会放我一条生路,我还能怎么办?”
“那就只能靠自己。”陶姚突然出声道。
盛青与文寡妇都转头看她,两人的眼里都有一抹光在闪烁。
只是,很快,文寡妇眼里的光变熄灭了,“如果我自己有办法能摆脱掉那对变态夫妻,我早就做了,也不会等到今天,陶姑娘,我也不怕你笑话,那次吊颈自杀,是我惟一一次鼓起勇气想要一死了之的。”
换言之,她没有死的勇气,哪怕别人讥嘲她,她也不想去死,为什么要去死的是她?她做错了什么,她才是受害者。
盛青眼里的光芒却是没有熄灭,她的心思一向灵巧,听到陶姚这么说,她顿时心里就闪过了好几个思绪,所以她看向陶姚道,“夭夭,你是不是想让她假死,然后求一条生路?”
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就开始在心里筛选有什么药物可以用上。
陶姚点点头,“我是有这个意思,但是……”
一来这个想法在实际操作中有困难,无论前期还是后期,都还会伴随着其他的麻烦;二来实在是不想便宜了文家那对变态夫妻以及文寡妇的亲爹,这些人都该受到惩罚,老天不罚,自己想办法也不能让恶人逍遥。
“这个药我有。”
葛白的话从窗外传来,让屋里的三个女人都有几分面面相觑,她们说得太投入了,连外面有脚步声传来都没有听到。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盛青推开窗户,看着他道。
“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葛白道。
这屋里三个女人他都不放心,文寡妇是他招惹回来的,陶姚这人他看不透,当然最不放心的是自家师妹,他怕她上当受骗,遂不顾师父的话,趁师父临时出诊,他交代了一声就跑到后院来,想着就这一次不当君子吧。
哪知却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文寡妇是被谁传染上的,他一直不好张口去问,怕让这个苦命的女人难堪,但是他又免不了私下会猜测,他甚至还猜过文家的隔邻居,万万没想到会是文虎这个在街坊里面颇有好评的男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到自己还曾跟这文虎喝过酒,他就猛地打了个冷颤,这是个畜生无疑。
文寡妇难堪地低下头去不敢看葛白,这事与陶姚还有盛青说,她心里还能接受,可被葛白这个大男人听去,她的脸就火烧得厉害,实在是太丢人了。
陶姚好奇地眨了下眼睛,“葛大夫,你还有这种药啊?”
她的医药知识也算是丰富了,但就是从脑海里目前还没能扒拉出合适的药方,但没想到这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葛大夫手上居然有这种药物?
葛大夫这才看了眼陶姚,点了下头。
“大师兄,你从哪儿得来的方子?”盛青实在是好奇死了,她记得她家祖传的医书上是没有这样一个方子的,再说她家的祖传医书目前也轮不到这大师兄去翻阅。
他若敢看,她爹就会逐他出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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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某梦今天白天有事,所以一更迟到现在。
二更大概在十点左右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