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乌瓦罗夫伯爵虽然并不太关注这个私生子,但维什尼亚克跟什么人交往走得近他还是清楚的。他的朋友都是改革派或者自由份子,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是站改革派那一头的。
而改革派对暴民是持有同情态度的,一直都试图割他们这些高贵血统的肉去喂那些卑贱的虫子。甚至乌瓦罗夫伯爵认为暴民肆虐就是改革派纵容的,就是借此要挟中央进行改革。
但维什尼亚克这个改革派却保护了遭受暴民威胁的乡绅,这怎么都有点怪异,难道这小子良心发现了吗?..
乌瓦罗夫伯爵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他只能将维什尼亚克的行为归咎于意外。
“之后呢?他认出你了?”乌瓦罗夫伯爵问道。
菲奥多拉摇了摇头道:“没有,他并不认识我,救了我们之后,只是让我们尽快离开,他主要的精力都放在那些暴民身上了。”
乌瓦罗夫伯爵又一次露出意外的表情,因为据他了解维什尼亚克也绝对是个情场浪子,应该见到了美女就走不动道,没道理见到了亚历珊德拉小姐和菲奥多拉不大献殷情啊?
可这回却狗改了吃屎,这是怎么回事?
乌瓦罗夫伯爵下意识的就认为这里头有阴谋,只不过菲奥多拉却说:“他将那些暴民抓了起来,然后仔细审讯了他们,最后只是将那些犯罪了的逮捕,其他的通通释放了,还警告他们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如果下一次他们还犯同样的罪行,那等待他们的将是最严厉地惩罚……”
乌瓦罗夫伯爵下意识地嗤之以鼻,他觉得这种怀柔手段屁用都没有,对待暴民就只能以暴制暴,只有将他们彻底消灭铲除国家才能安定。
指望通过警告或者小恩小惠收买他们,简直是痴心妄想,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让他们蹬鼻子上脸愈发地肆无忌惮。
“这是变相的纵容,这些暴民根本不可能悔改更不可能幡然醒悟,只要他一走这些人肯定会有固态萌发,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继续袭击那些无辜的乡绅,甚至会变本加厉!”
菲奥多拉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他却说这些人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的,如果乡绅们不把他们压榨得那么厉害,谁会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他还说,如果不改变现状,不给这些人一条活路,只会有越来越多的农奴铤而走险,真到了那时候前些年奥地利和匈牙利发生的事情就会在俄国上演……而现在我们可没有冤大头可以指望来帮忙救命了!”
乌瓦罗夫伯爵顿时哑口无言,虽然他坚持维什尼亚克的话过于危言耸听了,因为俄国永远也不会变成1848年的奥地利,俄国的军队和宪兵分分钟就能收拾掉那些手无寸铁的暴民。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危险超出了他最初的预计,现在的情况可能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
对于糟糕的局势乌瓦罗夫伯爵其实是无解的,作为保守派贵族大佬,他首先要维护本阶级的利益,克里米亚战争不光是让农奴们的生活雪上加霜,几次连续的加税让贵族们也很受伤,让他们的钱包大大缩水,总不能为了几个农奴的贱命让利益大受损失的贵族们继续大出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