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秘密已经足够多,张宁还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难道母亲还留下了别的秘密?
秘密中的秘密?
不提张宁头昏脑涨的进入密道内,风云公子在打开密道之后,怅然叹息一声,愈发颓废了。
难道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别人在密室内幽会,更加残酷的事情吗?
密道一片漆黑,没有半分光亮。但是张宁却看的清清楚楚,走完了密道之后,便进入了一间密室。
密室只有一扇门进出,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总而言之,便是高手想要用真气探听虚实,也难以办到。
密室内放着一张圆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根红蜡烛,火苗若隐若现,鲜红的蜡烛仿佛鲜血做的一般。
桌子附近有两张凳子,一张凳子上坐着一位绝色美人。这美人的美,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只觉得这天下再也没有比她更加美丽的女人了。
燕紫云。
胭脂楼的头牌青倌人,江湖,或者说是天下第一美人。多少人想要一亲芳泽却不可得,风云公子追求不成,甘愿做狗。
这样的女人,居然是张宁的未婚妻?
张宁看到燕紫云却并无波动,因为在见到风云公子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要见的人是谁了。
“燕姑娘,这件玉佩,代表着什么?”张宁来到了燕紫云面前坐下,从怀中取出了玉佩,直言问道。
“这代表。我是你的未婚妻啊。”一贯以高雅示人的燕紫云,其实本性十分狂野,此刻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若是寻常男子,恐怕会被勾走了魂魄吧。
但是张宁却十分淡定,他摇头说道:“婚书呢?不管是我母亲,或是我父亲定下的婚约,总有婚书吧?我看过他们的笔记,你骗不过我。”
燕紫云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的魅力陷入了深度的怀疑之中。这个人难道不是男人吗?
那一夜用天寿石来她花船中喝了酒,听了一夜的寒江冷。
去青楼听寒江冷已经是惊世骇俗了,这小子见燕紫云也是听寒江冷。若不是这小子有个小情人,燕紫云真的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个太监。
燕紫云不顾形象的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仿佛是揉面团一样,将胭脂什么的弄的一团糟。
然后,取出一条帕子擦了擦脸蛋,露出了素颜,又变戏法一般取出了一个小镜子看了看,这才满意点头。
没化妆与化妆了一样好看。
燕紫云用小小的动作重拾了对自己美貌的信心,然后才认真的看了一眼张宁,说道:“你母亲不应该叫柳新年,她应该叫赵飞燕。”
说到这里,燕紫云给张宁抛了一个媚眼,说道:“而我是你表姐,叫赵紫云。”
张宁对今晚上的会面已经有所心理准备,别说是母亲的名字是假的,或是表姐什么的了,便是更离谱的,他也能接收。
张宁伸出手来,对燕紫云说道:“手。”
燕紫云明白他要干什么,嘟嘟嘴,把纤细的手臂放在了桌上,五根白嫩细滑的手指,不时动动,十分可爱。
张宁运起真气,以掌为刀。迅速的切开了燕紫云拇指,精准的弹出了一滴鲜血,鲜血被真气牵引,落入了张宁的口中。
张宁品了品,面无表情道:“你确实是我血亲。”
有很多办法,可以检测出血脉。血河神教尤其优秀。张家出自血河神教,血脉上的事情,瞒不过张宁。
“你不仅划破了我的手,还把我的血给吃了。”燕紫云对这个表弟实在是无言以对,真的是冷淡啊。
这么白嫩嫩的手,也能下得去手。饮血如饮酒,面不改色。
“还有别的事情吗?”张宁问道。
“就这?”燕紫云激动了起来,大声质问道:“你母亲隐姓埋名,你忽然发现你有一个表姐,你难道不激动吗?这其中不是有大秘密????还有,你不觉得赵这个姓氏有点特殊吗?”
“每一个人都有秘密,就算我母亲隐藏了什么,我也无所谓。至于赵???难道你们是前宋皇族?”
张宁摇摇头,随即稍稍皱起了眉头,他觉得有麻烦了。
“准确的来说,你也是大宋皇族。因为赵宋已经没有男丁了,只有我,还有你。”燕紫云终于看到了张宁露出了别的表情,十分有成就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指了指张宁说道。
“前宋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吗?没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胭脂楼,居然是前宋余孽。”张宁叹了一口气,张宁知道那个辉煌的朝代,张家祖先弓长天落户齐都的时候,就是在那个朝代。
但也仅此而已了。张宁叹气后摇头说道:“先声明,我对复宋不感兴趣。”
听到张宁这么直白的回答,燕紫云终于再也活泼不起来了,她沉默了一下,说道:“大宋皇族已经只有你我了,如果复宋,你便是中兴大宋的皇帝。”
张宁摇头道:“若我是要这天下,唾手可得。不需要借用大宋之名。若是表姐你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告辞了。”
其实张宁冷淡最重要的原因是,两个人虽然是血亲,也早就认识,但相处的时间不超过一天。
为了这忽然冒出来的表姐,去将齐都内杨齐皇族杀光了,然后君临天下。
这也太难为张宁了。
甚至张宁连阎君阴司官方认证的楚江王这个身份,还不稀罕呢。
“是啊,你若是要这天下,自然是唾手可得。正是如此你为什么不帮帮大宋呢?要知道你身上流着赵宋皇族的血统。你知不知道我母亲,还有你母亲过的多辛苦,你母亲甚至逃走了,改名换姓叫柳新年。或许小姨只是想开开心心过个新年吧,多么卑微的愿望啊。”
燕紫云忽然激动了起来,眼中止不住的落下泪来。
张宁有些惭愧,因为眼前再这么说确实是他的血亲。
但是有些话,张宁还是得说。张宁说道:“我不知道母亲经历了什么,想来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既然母亲没有对我说,也没有留下自言片语,那就证明她不想我知道。我身上背负的事情已经足够了,我不希望再背负起我母亲的不想让我承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