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的从人呢?
按世家做派,就算轻车简从,至少也需要两个以上的从人,才能满足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要是我会讲雅言就好了。】
黄钩遗憾的想。
若这孩子果真是贵族,那么他不论出自哪个国家,不论他是王族还是世家出身,不管他的母语是什么,都一定会讲贵族必学的雅言!
可惜黄家已经没落,到了他这一代,除了黄这个姓,以及父辈口口相传的某些秘闻,什么也没给他留下,他还从军中叛逃,如今就连姓氏都羞于对人提及,只能委屈自己与野地里的女人苟合,以延绵子嗣。
实乃奇耻大辱!
终有一日,他要恢复祖上的荣光!
这片楚郑之间藏满了野人的大泽,就是他的!
而这“仙童”,实乃上天眷顾!
想到这,黄钩眯了眯眼,压下了心底的退缩之意。
不管这孩子有什么来头,既然落到他手头,那么,就只能为他所用!
白景源并不知道,这满脸大胡子的家伙只看到他不得已之下的一个坐姿,就想了那么多。
见他盯着自己不放,眼神变了又变,白景源差点就要绷不住了!
正在这时,黄钩似是终于适应了棚里光线,眯了眯眼,轻笑了声,伸手一捞,就将他抱了起来。
随即弯腰低头,抱着他出了棚子。
这是……已经养肥了打算宰了?
白景源心里慌得要命,表面上依然淡定无比。
然后他就被丢进了雨后还未恢复清澈的河里。
好吧,说这是一条河,也是他猜的。
这里到处都是水,比人还高的芦苇遍地都是,中间偶尔会有几棵树,长得也不算高,也许这是一个大湖的边缘地带也说不定?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被扔到了水里!
现在比他刚穿越的时候还要冷!
他感冒还没好彻底!
黄钩不顾他的抗拒,飞快的把他剥干净了,涮掉身上的泥,就跟拎小鸡似的把他拎回了棚户区。
正冻得头昏目眩,突然身上一暖!
白景源回过神来,就见自己已经被他扔进了一只装满热水的木桶里头。
这是?想干啥?
想到杀年猪的时候,也要起一锅热水,白景源鸡皮疙瘩瞬间冒起一大片!双手紧抓着桶沿,恨不能立马学会隐身术,好逃过这一劫!
瞅瞅他这一身细皮嫩肉!
要吃人了吗?
终于养肥了要开动了吗?
大哥、哦不!大叔!你看我不仅没有长胖,最近还掉了不少膘!您再考虑考虑?
也不怪他这样想,实在是身无长物,除了肉嫩,再没有别的优点了。
黄钩却是不知他的内心戏竟然这么多,只当他受了冷,也不理他,对边上的黑脸妇人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
然后那黑脸妇人就拿着把干草过来了。
等他浑身上下连趾甲缝儿都被细细的草丝刷洗干净,吓得差点晕过去的时候,那妇人将他捞起擦干,抱到了隔壁草棚。
草棚里有张粗陋的床,床上放着个巨大的、边角染血的包袱,包袱皮解开,里面有个四四方方的木箱子,木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堆华美的衣裳……
白景源看得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