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第二件事,任袖立刻就拒绝了。
“若是随意捕杀凤鸟,它们受到惊吓弃你而去,可不是好兆头。绝对不行!”
如今那边已经有上百只的凤鸟了,大冬天的,盖着白雪被子的植物还得承受这群肥鸟的重压,实在可怜得很,白景源偶尔过去,就会想起当初那道美味的“金鸡报晓”汤。
可惜那些奴仆宁愿他杀了自己,也不许他抓哪怕一只。
哎!
“可那是祭祀啊!先祖若是见到凤鸟为祭,定会欢喜!”
任袖还是不松口。
若只是偶尔抓到一只也就罢了,如今自家里就养着一群,她巴不得以后整个王宫都是神鸟呢!哪会冒险?
实在没法说服他,白景源只得选择另一套方案。
“国中有那十恶不赦之人,母后,要不到时候就杀这些人当祭品吧?若是祖先看到我们明察秋毫,定会欢喜。”
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哪怕只是无关紧要的奴隶,依然不愿意他们枉死。
任袖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也是怕了他了,只得答应下来。
两件事都解决了,白景源这才将话题拐个弯,用商量的语气道:“娘娘,儿觉得专门设置一些官员负责农事,很有必要,您看大司徒管民事,而大司空又管土地,农业增产,两人都能管,又两人都不想管,不如分化出来,专门派人负责,您觉得呢?”
任袖眯着眼看他,许久才道:“你又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若可行,本宫就听你一回,若不行,你就当没说。”
“娘娘,我是这样想的。全国推行增产之法,总得有个总揽之人,公孙去疾资历不够,让他做事还成,却是压不住人的……若能有个老成持重,会干事,不油滑的,想来会很合适。”
任袖不接话,白景源硬着头皮豁出去了:“娘娘,您看张非此人如何?”
“你都不曾见过他,又怎知他是什么样的人?万一不堪大用,你这般为他考虑,岂不是成了个大笑话?”
白景源见她语气松动,立刻笑了起来。
“儿信得过张翁,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张翁这样说,定是错不了。张非可能不够机灵,可他是真能干实事的。农事这一块,大多是在田间地头搞技术,创造的利益却是足够的,齐水张好歹也是张氏的一支,让他来总揽此事,想来朝臣们定不会反对。”
之前他提出让张非来当太子太保,任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因为三公,非一般人能胜任,她根本就不敢给他一点希望,就怕他见到希望就不撒手,非要缠着她答应。
这孩子缠起人来有多可怕,她已经见识过不止一次了。
也不知这齐水张,怎么得了他欢心,竟能为个张非,做到如此地步。
没有合适的官职,生造一个,也要给他造出来,还不是那种没有实权的虚职。
为一个残废的旧臣之子,都能考虑得这样周到,若她改变思路,与他像真正的母子般相处,他又会怎么待她呢?
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吓了任袖一跳!
这小子有毒!
“这事容我想想再说,你快些回去练字去吧!别在这碍眼!”
知道她这是差不多答应了,只剩下说服朝臣,白景源立刻笑着退走。
这事儿压在心里那么久,实在难熬啊!
张非的官职名,他都已经想好了,就叫大司农好了。
就是原本传承于大纪的官职体系,不得不发生改变了。
左右这时代的政府机构各岗位也分得不够细致,慢慢做出改变,以后再细化起来,肯定会更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