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求见本宫是有何事?”皇后拿捏着一口气缓缓说着。
“这个,臣妇,臣妇是为了娴儿和太子殿下的婚事而来,娴儿今年已经十七,年纪不小了,娘娘你看这个……将军如今没了兵权,赋闲在家,将军府门庭冷落,若再没有一点喜事撑着,将军府眼看就要没落了。臣妇心里着急,这才进宫来见娘娘。”
霍青青说着就拿着帕子抹起来了眼泪,丝毫没提太子要娶姜暮烟进府做侧妃的事。
“娘娘,将军常年在边关打仗,儿女们都是臣妇一人拉扯,这些年太不易了。”
她说着就声泪俱下,好像真戳到了伤心处似的。她的策略就是打算卖惨卖到底,让皇后说不出退婚的话来。
以前她和皇后也是能说得上知心话的人,皇后见她哭得厉害,立刻也牵动了自己的心酸,自己在这后宫又容易了?
进宫来之前,母女俩是商量好的,见霍青青哭得厉害,苏语娴的眼泪也是说来就来,跪行到霍青青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娘亲,您不要太伤心,免得伤了身子,都是女儿不好,让你操心了,女儿做过很多荒唐事,可女儿当时也是有苦衷的。女儿只是想,只是想拢住太子殿下的心。”
霍青青拿着帕子给苏语娴擦着脸,自己也吸着鼻子,“好了,咱们不能在大殿上如此失礼,擦擦眼泪吧,娘亲都知道了,你对太子的心日月可鉴,对娘娘也是如果亲生母亲一样敬爱。可惜,可惜啊,有心人就是容易被辜负。”
“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在那里哭惨了,这天下谁又容易了,就连皇上整天起早贪黑的,为了国家、百姓殚精竭虑。本宫知道你们的意思了,也相信大姑娘一心向着太子。”
只能说苏语娴母女的演技太精湛,是在府里长久训练出来的,脸皇后都忍不住牵起帕子擦着眼角。
太子和将军府的婚约在民间时常被拿来当成一段佳话流传,如果就这样毁了约也不好交代,她想了想说“但是,鉴于你家大姑娘的名声不好,她也被你宠得有些不知事理,实在难以担任正妃之位,本宫今日就在这里许了你太子侧妃之位。”
一听只是侧妃之位,苏语娴又哭了起来,霍青青也是十分不甘,从来说的都是太子正妃,怎么突然变成侧妃了,这让她们如何接受得了。
霍青青着急地想要辩解“可是婚约……”
皇后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大姑娘名声不好的事皇上都是知道的,太后也在本宫面前说过大姑娘的许多微词,本宫还要去禀了他们二位,如果他们不喜,本宫少不得还要说些好话,做些保证。若是本宫直接许了正妃之位,到时候恐怕难以面对皇上和太后。”
皇后也是高手,为了堵住霍青青的嘴,直接搬出了皇上和太后,他们二位都不同意的事,她自然也不能同意,不然要有本事就去求了皇上和太后。
“这……”霍青青无话可说,看着哭得要晕过去的苏语娴束手无策。
”好了,大姑娘没有做正妃的能力,做个侧妃,只要守着本分,一心围着太子转,事事替太子考虑,太子肯定会疼爱大姑娘的。你们以为本宫这皇后之位好做吗,手里没了权力,做个宠妃还会更轻松。”
皇后说这席话倒是发自肺腑,也是在警醒苏语娴,她能不能听进去,就都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是,娴儿记住了。”苏语娴哭着磕了个头,但心里那股不甘怎可能轻易消散。
母女俩出了皇宫,一言不发地坐上马车,失魂落魄地回到府里。
苏语娴又大闹了一场,可事情已经定了,她再哭闹也没用,只好用心准备起嫁妆来。
太子那里得知苏语娴母女进宫在皇后面前演了那出戏,相当于逼着皇后答应了婚事,对苏语娴更加厌恶,他原本根本就不想再理这桩婚约,反正苏遂现在也没权势了,说悔婚也就毁了,他也不敢怎么样。
皇后又劝他一番,让他不要失了人心,他才勉强心甘情愿了。皇后隔天就去跟皇上和太后说了此事,皇上倒是无所谓,反正苏遂现在没什么势力,他也不怕翁婿联合起来,太后跟皇后一个意思,要不是为了不让天下人笑话,根本不想结这个亲,于是草率地就把时间也定在了下月初八,跟姜家姑娘一起进门。
苏语娴听到这个消息又大哭大闹了一场,时间紧迫,也顾不得伤心了,抓紧时间整理霍青青为她准备了多年的嫁妆。
小翠把所有事都告诉了苏婉言,苏婉言如了意,心情更加舒畅,又让小丫鬟出府带了些药给姜暮烟,让她进了太子府之后用来对付苏语娴。
很快到了四月初八,姐姐出嫁,苏婉言自然要到去帮忙,不过根本也用不上她,人家母女也不理睬她,她只在一旁干看着,恨不得让自己隐身,还免得挡了人家的路,让人生嫌。
苏语娴天不亮就起来梳妆,她的嫁衣霍青青也是早就准备好的,只不过备的是正红色,如今苏语娴从正妃一下跌落到侧妃的位置,就只能穿粉红嫁衣,霍青青只好又帮她重新准备了一身,因为时间紧,也是有诸多不如意的地方。
整个过程苏语娴不知哭了多少回,补妆都补了很多次,霍青青也忍不住跟着流泪,还要安慰苏语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