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书脸红脖子粗的,像在火上煎烤过的一样,“这,这……”
见金尚书说不出话来,端木睿质问道“莫非那个时候金尚书你们就已经开始策划让公主死在本国国土上,好以此为借口为借口非难我们?”
金尚书都朝着皇帝跪下了,“没有的事,王爷这只是揣测,吾等是来和亲的,怎会有这种想法?实际上,吾国国主是想让公主充入贵国皇帝后宫,好伺候皇帝,谁知公主因为被王爷救了性命就看上王爷了。”
皇帝面色阴沉,冷冷道吐出一口气,相对于想要除掉端木睿的心思,他自然还是把国事看得更重,他冷声说“那金尚书倒是解释一下那棵草的事。”
“臣下真的不知道马为什么会惊了,贵国王爷说那是断肠草,臣下就以为真的是,只随意附和了一下,因为臣下当时想不到别的原因,也根本没意识到那是王爷的试探。”
皇帝听了金尚书的解释,冷冷看了一眼端木睿,开口道“皇弟说昨晚在公主外屋跟公主争执打斗的人多半就是凶手,若确实是如此,这个人是谁还需要查证,朕派出黑甲卫的陆谦跟你回府去查此事。”
他看了一眼金尚书又说“此事一定要查清楚了,给金尚书一个交代,也还了王府的清白。”
皇帝也算是听出来了,这使团的人身上确实有诸多疑点,多半就是他们在搞阴谋,因此才大方但让黑甲卫的人去查。
黑甲卫是皇帝亲自掌控的机构,负责官员的监督、抓捕和刑讯等事,而陆谦就是黑甲卫的右指挥使,是皇帝的亲信,自然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办。
陆谦跟着端木睿回府,派人询问了公主身边的侍女,搜查了侍女的住处,把公主所住的院落也搜捡了一遍,又让专事验尸的人重新验看了公主尸首。
端木睿带着陆谦到待客的正殿,下人上了点心茶水,一起等着手下们的汇报。
端木睿突然想起舒雅公主第一天送给他的见面礼,他还没打开看过,现在她死得蹊跷。他应该打开看看里面装着什么,就让贴身侍卫去帮他取来,当着陆谦的面打开。
精致的盒子里装着一把扇子,扇骨和扇柄都是用透绿的翡翠制成,扇面画着很精致的仕女图,看仕女的样子,大概就是公主本人了。
端木睿拿给陆谦,“陆大人,这还是本王第一次打开这盒子,你替本王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奇特之处?”
陆谦伸手接过去,把扇子打开又合拢,来回两次,竟然就从扇骨里掉出一样东西来。
“还真有东西。”端木睿疑惑地伸手把东西拿起来,“一张字条!”
他打开看了一下,上面写着一段蝇头小字。
王爷敬上若本宫在贵国期间死于非命,杀吾者侍女红瑶也。若王爷提早发现,请救本宫一命,本宫当结草衔环回报王爷。在嘉峪关本宫就知道王爷是个热血的人,王爷定会不弃本宫。
端木睿看了两遍,又琢磨了片刻,就想明白了那天在嘉峪关舒雅公主马车出事应该是公主在试探他会不会出手相救。
他心想这女人是疯了吧,那种情况下,为了两国关系,他一定会救人的,她怎么就断定自己是热心肠的人?
陆谦也看过纸条之后问端木睿“王爷觉得这上面的话是否可信?”
端木睿一下被问住了,“这,本王对舒雅公主也不是很了解,需要查证,不过这个红瑶倒是可以当作重点审讯对象。”
到了晚间,舒雅之死的凶手就查出来了,凶手果真就是红瑶,公主的衣裙是她在跟红瑶争斗的时候被弄上了葡萄酒,而且毒针上的毒液也染到了衣服上,所以在公主死后,红瑶就把衣裙都埋在了院子里的花丛里,而公主身上穿的干净里衣,是红瑶趁着她身体还没僵硬的时候给她穿上去的。
还从红瑶屋子里搜出了写给南渊国国主的密信,她在向南渊国国主汇报,舒雅公主不服从安排,在南渊国就因为水性杨花而名声败坏,到了中原还死性不改,又想纠缠年轻王爷,她这是对南渊国不忠,若再不悔改就要除掉她,以免她依附他人成为南渊祸患。
人证方面,侍女们说,昨晚舒雅公主从外面回去,红瑶就把她们全都遣退,只留下她一人伺候。
端木睿就猜想应该是舒雅公主被他赶回去之后,红瑶让所有人退下,质问公主为何又去找他,公主顶撞了她,并说了一些叛逆的话,红瑶一气之下就杀了舒雅公主,接着就是想嫁祸给王府,把这件事当做借口来为难皇帝,让皇帝答应一些条件。
当晚就把红瑶和一种侍女押到金尚书所在的驿馆,皇帝驾临亲自监督过问此事。
红瑶十分狡猾,她不是一般的侍女,是南渊国主亲手训练出来的死侍,专门派来监督舒雅公主的。
她咬死了人不是她杀的,所谓的人证根本不能证实她就是凶手,说不定是有人在她离开后又去了公主的住处把她杀了。
因为没人看到她是什么时辰回的自己住处,通过公主死亡的大致时间也不能就此断定人是她杀的。
还有物证,那张字条确实是公主的字迹,但公主本来就是个品行不佳的人,这在南渊无人不知,她的话根本不能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