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名医就在身边,他有时候就会请教董贤一些问题,董贤都会给他耐心解答。
苏婉言也经常出入秦府,一来二去就跟秦少俊熟识了,见他总是跟在董贤后面,董贤只要谈到跟医理有关的东西,他都会特别崇拜地看着董贤,听得非常认真,有时候还会在纸上记下一些话,她就十分好奇。
有机会了就问他:“我看你整日跟在董贤身边,你是想学医吗?”
秦少俊苦闷地道:“是啊,可我父亲并不喜欢我学医,一门心思想让我考科举。我把董神医当做崇拜的榜样,他不禁医术好,为人也特别让我敬佩,可惜啊……”
他叹着气,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那么你读书如何呢?”苏婉言就问他,如果读书不好,干脆学医不是挺好的吗。
秦少游掰着手指头说:“前年考过了乡试,如今在准备会试。”
苏婉言也在心里算了一下,发现他小小年纪,也就是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是举人了,想想有人五六十岁了才考上举人,结果还高兴得疯了,她看秦少俊的目光就带上了崇拜的色彩。心想你既然这么能考,还是走仕途好了。
秦少俊却对她说:“我看王妃跟董神医熟识,王妃能否帮我,我想拜董神医为师,跟他学习医术。”
苏婉言见他确实对医术痴迷,但如果停止考科举以他这样的资质就可惜了,就问他:“你要学习医术,岂不跟你父亲的意愿冲突了?”
“我会跟父亲说清楚的。”
既然有他这句话,他又求到自己面前,苏婉言就帮了他。
秦清风最近两天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能多说一点话,眼前的形势是秦少俊最好的机会,趁着秦清风对朝堂失望,对皇帝失望,他跟秦清风交谈了一个下午,秦清风终于答应他学医,但要求他学业也不能放弃。
苏婉言就当做中间人把秦少俊的想学医术的事跟董贤说了,董贤也看出秦少游对医术的痴迷,又把他叫到自己面前考校一番,提前苏婉言又了解了他的情况,教给他一些浅显的医理,跟他大致说了一下她对董贤的这个人的了解。
考校的时候,董贤发现他熟读医书,有一定的基础,但最重要的还是看他的决心,还问了他学习医术的原因,秦少俊崇拜董贤,对他的医术和医德都十分敬重,两人的思想都是一样的,学医是为了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绝无杂念,因此,董贤就答应了他。
举行了拜师礼之后,秦少俊就成了董贤至今唯一的弟子。
秦少俊愿望实现,对苏婉言甚是感激,与她也亲近起来,在父母面前经常提起她,说的自然都是她的好话,秦清风无形中就了解了她,对她也另眼相看。
经过一段时间的医治和调理,秦清风的病终于大好,他给皇帝写了奏章,提出要上朝参与朝政,皇帝回他,让他大病初愈还是在家多修养些时日,对回归朝堂只字未提,他心中抑郁,但病重期间他经过思考,对这件事也不再像当初那么执着。
皇帝在他养病期间,私下里接触跟他交好的臣子,暗示他们不要再对秦清风抱有希望,以后他都不会重用他,而邱丞相也在暗中运作,许以利益和前程,从秦清风的阵营里拉走了许多大臣。
如今的朝堂,秦太尉失了势,邱丞相跟皇帝走得更近,他向来善于钻营,会把握皇帝的心思,知道他整日为政事压抑操劳,心里烦闷,也知道他的喜好,就花了不少心思讨他高兴,皇帝把他当做知己,对他更是信任亲近,因此,朝堂上就出现了丞相一言独大的局势。
很多大臣不满,但丞相私底下打压跟他作对的人,官员就只能把不满埋在心里,不敢表现在明面上。
端木睿趁这个机会,在暗地里接触这些大臣,跟他们交好,说出自己对秦清风的崇敬,对公正清明的朝堂的向往,这些大臣十分欣赏他,就逐渐成了他的势力。
转眼快到新年,匈奴突然送来求和书,打算送来贡品和质子,请求停战。
原来自上次把捐上来的银子换成粮草物资送去边关,苏遂没了后顾之忧,最近战事好转,苏遂已经站了上风,再接着打下去就会取得胜利,就是在这个时候,匈奴请求和好。
皇帝见他们主动求和,这还是绝无仅有的事,皇帝非常重视,在礼部设御座接见了质子和使团,他们来求和跟皇帝自然是行君臣之礼,礼仪结束,他就命太子去安排质子和匈奴使团。
太子见他们是来主动求和,就十分傲慢,故意把驿馆装饰得十分华丽,想要震慑他们,也从侧面透露出太子喜好奢靡,他们就在私下里嘲笑太子虚张声势。
太子问了他们进贡的物品,听说有几千马匹,还有许多玛瑙宝石,还有金银器之类的,因为匈奴人所生活的草原地带盛产这些东西。
太子听说了还挺震惊的,没想到匈奴人这么富有,就问他们:“你们这么富有,为何还要经常骚扰我们的边境,你们在自己的地方吃香喝辣,过富贵的日子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