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梯开阔的空间,见卓正和周墨走在前头交流着,“汇信那-hoe律师什么傻逼玩意……”
梁元才敢凑近,“小樊,你说巧不巧?来沪市了怎么也没和我们说一声,当时在日喀则还是定日,你可是说了要请我们吃饭的。”
“哎?我说过?”樊月有点没从电梯里压抑的劲缓过来,大口喘着气。
她最后一个进入电梯,就只留了一个周墨身前一小点位置。电梯从50楼一路向下,也许是内心作祟,总感觉身后有个人快把她后脑勺盯穿了,憋着口气都不敢呼吸。
私下在夜店里撞见还好,可在正式的工作场合偶遇,总有种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偷腥的错觉。
“不过是挺巧的。我到沪市才两三周,刚开始上班,本想着稳定下来再和你们说。”
樊月不冷情但也不长情,喜欢热闹也享受独处,身边有几个闺蜜就够,没必要和谁都成为莫逆之交。
她最后一句纯粹客套,梁元却立刻答应,因为兴奋连带着声音都大了点,“那现在稳定下来了吧?下周叫上周律尤佳几个,我们一起吃顿饭?”
走在前头的男人听到停下脚步定在原地,转头。
梁元,“哎哎周律你说巧不巧,竟然又偶遇小樊了,你也不跟人打个招呼。我们这几个人也实在太有缘分了你说是不是?”
卓正这才又认真打量了下樊月,实习生模样的穿着打扮,身姿纤瘦不高不矮,五官精致小巧看着清纯又稚气,“你们认识?”
“是啊是啊,去年周律带我们去高原地团建的时候,先是在餐厅遇见,后来竟然还一辆车一起上的珠峰。”
卓正冲樊月颔首,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周正的napartner,卓正。”
樊月看着对方伸出的手,顿了一下赶紧双手握住,“您好您好,我叫樊月。”
三只手握在一起,卓正身旁某人看着,微蹙眉。
对别人都恭恭敬敬和和气气的,到他这怎么又是老男人又是老渣男的。
心里有鬼特殊待遇?
“嘿那就这么说定了!”梁元兴冲冲滴掏出手机,“我到时候拉个群,我们定了时间叫你!”
樊月眨眨眼,刚才过去的一分钟内,不说请客了,她很确定自己就没答应要一起吃饭的事。
头顶上传来冷冷的一句,“上个月职业场合礼仪培训课程钱白交了是不是?还要握多久?”
这话是冲着卓正说的,视线却落在两人还握着,或者说是卓正被樊月双手包住的手上。
卓正一脸无辜,一贯地油嘴滑舌,“没办法我手触感太过细腻诱人,妹子舍不得松。”
“唰”地一下樊月脸红到耳根子后,赶紧松了手垂回身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周墨睇了樊月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汇信的大门。卓正凑上来,将手伸到男人面前,“哎你闻闻,妹子手还挺香的。”
“……”
樊月回到工位上时,就听见负责创化账户的金融顾问陶苑莹,送完客户后被一群人围着。
“天,我全程没说一句话,但都感觉快要窒息而亡了!”
一伙人之所以敢如此聚众讨论会议经过,就是因为组里的头头们都还被扣在50楼开会。
cici关心道,“那没有怪到你头上吧?”
陶苑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没没,乔组还算给力都给我挡着,这事跟我们组应该没什么关系。”
“就是啊,这事本来和我们就没什么关系。苑莹你就只是收到客户指示,做的都符合规范呀。”
“是啊,我做的都合法合规,也和创化核实过了汇款信息。法务部的人也说是创化自己会计没审核信息,哎——”陶苑莹说着叹了口气,“我觉得这件事怎么也怪不到我头上,但我觉得防诈组可能有人要为这事引咎辞职。”
没人关心哪个可怜的炮灰要为此事背锅,好奇的都只是原因。陶苑莹将周墨在会议上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众人恍然。
“这么一听,防诈组说不定是得有人遭殃。”
“我跟你说,我之前有个客户也是差点被骗了,还好我那天刚好看了眼他账户,通知他们才即使制止的。”
“创化……也不是创化的人,就是他们家那几个代理律师,嘴实在毒,把防诈组骂的一愣一愣的。其中一个律师脾气巨爆嘴巨毒,直接在ceo面前骂防诈组一群人坐吃等死,他们组的头气的脸都绿了。”
“还没完!后来另一个长得巨帅的律师,应该是创化执行代理律师,直接补刀吐槽汇信高管能力不足,”说到这陶苑莹来劲了,“那律师长的太帅了,他说话我注意力就只能放在那张脸上……我们天天在银行里西装革履的也见多了吧?可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哪个人穿西装比他帅的,直接去走红毯都可以了,不输明星。”
樊月竖耳听着,腹诽也没这么夸张。
“你们做金融的不知道,”接茬的是法务部的小助理,她刚才也在会议上,见着自家头费劲地和对方据理力争,她都有点惭愧,“那两律师是周正的,我们行业里最年轻的合伙人cp!我昨天知道他们会来差点要尖叫出来了,就算没机会进周正,能和他们坐在一张会议桌上我都此生无憾了。”
“周正?我听过!他们家办公室不是就在和我们遥江相望的那栋楼?”
法务部的小助理继续,“对对!他们所巨难进!我之前去面试过,他们办公室主管给我面了第一轮就被刷了。”
边上人安慰着,“至少你拿到他们家面试,现在又能进汇信,我们公司怎么说也是个大银行啊……”
行业内部的鄙视链,垮了行业也许体会不到。
女生摇摇头,“哎,我们这种-hoe的…熬出头是别想了,至少有个铁饭碗……”
樊月打下最后一个句号,十几分钟过去,会议报告也整理的差不多。
只是耳边却仍回响着同事的对话。
她和杰森那晚到底是怎么把人归类为“老渣男”的?
怎么这么一听周墨没那么糟糕,甚至有点人上人?
他好像除了嘴毒了点……人轻浮了点……
好像除了昨天在1955那句也没有。而且前提两人又不是第一次见,也啪过,他也不是第一个在夜店和她调过情的人……